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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马将军与那位落难丁公子是百里挑一的好眷侣。
只是可惜,吃了太多苦,才有了彼此相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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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43年,正是天下大乱的时候。政权更迭频繁,社会动荡不安,百姓苦不堪言,忍受着寒霜饥冷,痛心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为了救助人民于水火,不少心怀大义的豪门贵族悉心向百姓散发着补助,看着这不平的世道,叹着忧国忧民。
年县丁家,就是这么一类人家。
丁程鑫是年县富贵丁家的公子,生得一副十里八乡都惊艳的好皮相,只是从小身子骨弱,隔三差五总会生病,因而常年深居宅邸,极少有出门的时候。
行冠礼那日,他搬进了父亲生前留给自己的成人礼——一处新宅子里,一向疼爱他的叔父自然是希望侄子过的舒心的,送来丰厚的药材、钱物不说,还在市面上精心挑选了一个贴身近侍照顾他。
新宅后院那棵挺拔的梧桐树下,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
心情有些许沉闷,大抵是刚搬来的缘故,丁程鑫望着头顶陌生的天空和屋檐下崭新的装饰,心头一阵酸楚。
想来还是未曾适应成年的孤独。
上空是粗壮的枝干,踩着脚下柔软的新泥,丁程鑫不紧不慢地进了庭院,坐在树下的石椅上,静静地看那树枝随风微微摆动着,心里暗思着何时才会长出新芽。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你是何人?”
来人闻言停住脚,站直了身子,那双丹凤眼里是忠心和淡然,不知怎的,丁程鑫对上这少年的眼睛的时候,竟然在里面看不到一丝笑意。
像是冷漠极了的冰雕,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
生人勿近一般。
“回公子,在下是丁大人派来服侍公子的小厮。”
“叔父啊...”丁程鑫无奈地笑了笑,他跟叔父说过的,不用安排人来,想不到他还是找了一个给自己派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不知怎么的,马嘉祺总觉得这位体弱多病的丁公子和其他权贵人家的蛮横少爷不一样。
大抵是因为公子的温柔,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少了几分生硬:“马嘉祺。”
丁程鑫细细念了念这个名字,道了声“悦耳”后,仍旧是浅笑着:“唤你嘉祺吧。”
......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马嘉祺过去十几年里,从未遇到过待他如此亲近的主家,也从未遇到过如此漂亮的人。
他承认,初见第一眼,他脑海里便深深刻下了公子的模样。
此后便再没遇见过比公子还要美的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
...
“嘉祺在看什么?”
朝夕相处过后,两人虽谈不上亲密无间,却也相知相熟了。
只是近日,丁程鑫发现,马嘉祺似乎总喜欢盯着他看。
迟疑许久,马嘉祺先是垂下眼不肯回答,后来耐不住丁程鑫总问,便也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
“公子是嘉祺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一朝吐露心扉之际,马嘉祺脸色通红,打着磕巴向公子说着心里话。
丁程鑫一怔。
素日里倒确实总会有人夸他一句好看,他总是一笑而过,未曾放在心上过。
只是....不知为何,嘉祺语毕后,自己居然微微红了脸。
明明以前都不怎么在意这些的。
他故作镇静地垂眸,仍旧是自顾自看着手下的书卷,心思却不知不觉飘向了远方。
“嘉祺生辰....不到一年了吧?”
想来,马嘉祺似乎还未曾行冠礼,丁程鑫记得初见时候问过他,是比自己年岁小的。
丁程鑫细细算了算,还有五个月份。
早早进入盛夏时节,梧桐满树繁茂的绿叶,在后院尤为惹眼。
“嘉祺读过书么?”
翻看着手中早已经读过千百遍的文卷,一个颇为重要的问题忽地在他脑海中闪过,没见他写过家书,也没见他诵读过诗句。
“...读过两年,便辍了。”
“为何?”
“因为...家中境况不好。”
马嘉祺微微垂眸,提及往事,他似乎有些逃避,只是低着眼,含含糊糊地回着他的话。
他这副神情,丁程鑫已经猜到了些许,不知不觉也敛了声音,沉默着看向院子里那棵梧桐,盯着上面新出现的鸟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嘉祺见他不吭声,自己也没了动静,他的职责本就是照顾公子,陪公子解闷,公子不言语,他也不必多话的。
半晌,丁程鑫忽地笑了,脸上的笑带着几分得意和期待,像是急着邀功的小孩那般:“我教你写诗可好?”
不忍让他失落,马嘉祺犹豫了会儿,望着那双饱含着殷殷期盼的大眼睛,终究是点了头。
“好。”
......
洋车古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