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剑舞5

他这样了，这支舞该怎么办？马嘉祺憎恨自己在担心阿程之余，还在想着这支舞的着落，不知道为什么，他放不下这支魂牵梦萦的舞蹈，他觉得丁程鑫也放不下，甚至，他比起自己，可能更放不下。

脚下的身影在如水的月光里拉长，好像一只杯子上站着一根瘦长的电线杆，杯口处有一只脚踏了进来，打破了属于马嘉祺一个人的孤独。他没有动，任由那只脚的主人拉动自己的手臂，用气声说：

刘耀文小马哥，出来一下。

马嘉祺如行尸走肉一般被那只手拉着袖子拖到了走廊外的树下。

马嘉祺从第一秒就知道那是刘耀文，他强自收拢散逸的心神拼凑出一句和平时没有什么出入的问候:

马嘉祺怎么了耀文，有什么事吗？

刘耀文公司刚才让我们讨论谁能代替丁儿。亚轩，贺儿和翔哥都弃权了。我们跟真源儿试了一下，你应该举，不是，你应该抛不动他。

马嘉祺的侧脸在月光里露出一个惨然的冷笑，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后续么？不管是谁发生了什么，公司还要盈利，团队还得运营。同样的，如果有一天团队出了什么事，我们每个人都也还有既定的轨道要去有始有终吧。明知如此，为什么心底还会涌出丝丝悲凉？

刘耀文但是，我，我想，我想试一试。小马哥，你能跟公司说吗？我想代替丁儿，跳这支舞！我想帮他完成！

马嘉祺的身体微微一震，他转头正对着刘耀文看过去，眉宇锋锐，眼神热烈，那个仿佛还只会拉着自己的手摇晃着提要求的小不点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马嘉祺你自己想跳，还是想代替丁儿？

马嘉祺冷不丁问出了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也许另一个本质相同的疑问已经在他心头盘旋很久了。是你马嘉祺舍不得这支舞还是你可惜丁程鑫一个月的成果？你到底为了什么显得如此的落魄和挫败？

刘耀文我想代替丁儿完成这支舞，我自己……也想跳一次。我不想丁儿的努力白费，但我也想跳！……我也想跳，别的排练跟这个比，就像过家家。

刘耀文哭了，捂住脸蹲下身去嚎啕。面对这样诛心的问题，他语无伦次，却坦诚无比。

马嘉祺不知所措了，长大后的幺弟已经有至少半年没有哭过了，更不要说如此突然的嚎啕大哭。他走过去，也蹲下来，搂住缩成一团的刘耀文，仿佛也找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我们是唱跳偶像，遇到这样的作品，谁都想跳，我们都被那个故事吸引了，不想兄弟的心血白费，我们也想在最正式的舞台上绽放自己在这样的舞蹈里的样子。就算兄弟倒下了，我们也要带着他的份，走下去！我们心里拥有无数属于自己的意志，在那支舞蹈里，从不同的动机、起点，命运般地汇聚到了一处。

那天晚上，在马嘉祺的帮助下，刘耀文练了大半夜的倒立和翻跟头，终于做到在第二天可以展示15秒的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