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仔细看,才觉已春眠。
粗壮的树干,金色的树叶,葱葱郁郁的在风中摇曳。
这棵树可是存活了两百年呢,里面的年轮和叶脉都是金色的呢!
不远处传来议论的声音。
以斯拉都没太注意。
这里太让他熟悉了,可他却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总觉得耳朵里传来人语,脑海中也不断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
伊斯拉尔有些感慨,两百年了,这棵树还是他和庄主一起种的,没想到已经这么高大了。
虽然是劫,但这也是存在过的。
它们也有意义,也算是一种见证了不是么?
马车在树前停下。
一条金色的线连到了伊斯拉尔手指上,伊斯拉尔看了一眼以斯拉,顺着细线向树走去。
眼前也愈发清晰,有一座一座的树屋建在树上,伊斯拉尔抓住了以斯拉的手,以斯拉还未反应,自己就已腾空而起。
伊斯拉尔纯白的斗篷被火沫点燃,在一瞬间变成金色的灰烬,一对黑色的翅膀在眼前展示着秀丽油亮的羽毛。
“抓紧我的手”
伊斯拉尔的声音飘进以斯拉的耳朵,亲近而又遥远。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伊斯拉尔和以斯拉就站在了最高的那座木屋前。
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红烛山庄,而且,这里似乎是专门为他们设计的。
以斯拉却无心关注这些,那对秀丽的翅膀,已经在他眼中挥之不去,那自由的,不受束缚的。黑色的羽毛是那么柔软,羽梢泛着金色,好像连翅膀都在呼吸。
以斯拉小心翼翼的触摸着这些羽毛,伊斯拉尔也不避讳,只是看着以斯拉。
他的羽翅早在幼年就被折断。
这是以斯拉赠予他的“赔罪礼”
“喜欢么?”
伊斯拉尔问。
以斯拉只是垂下薄薄的眼皮,没有发话。
也许只是巧合,记忆仿佛是要挤破脑袋,疼得令人发蒙。
伊斯拉尔只是在重复以斯拉的话。
曾几何时,以斯拉几乎用尽自己全部的法力,只是为了恢复伊斯拉尔残缺的自由。用多少个夜晚,只为拼起伊斯拉尔的一个笑。
可他不知道是,在多年后,伊斯拉尔只能以泪相赴。
只能用泪水来掩盖他破碎的窗。
“学人精。”
伊斯拉尔和以斯拉同时失声笑了出来。
树屋内摆设朴素,一枝白梅插在透明的玻璃花瓶中,香气在屋内弥漫。
一切都还是没变啊。
伊斯拉尔心头却泛起一丝苦涩。
直到晚膳后都还有些余留。
以斯拉去洗浴了,伊斯拉尔有些失神,以斯拉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都没注意。
这一切就像个梦一样,以斯拉想。
他坐在伊斯拉尔前面,银发垂到肩侧,红色的眸注视着伊斯拉尔。
以斯拉对着伊斯拉尔吹了一口气,把伊斯拉尔的发丝吹起来,伊斯拉尔这才转动眼球看向以斯拉。
“醒了?”
以斯拉的眸微微半阖,嘴角弯着一抹愉悦的笑。
伊斯拉尔感觉这一生的羞辱都是在以斯拉这里滋生的,这次也不例外。
“嗯,下次不醒了。”
伊斯拉尔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在往前倾,两个人的膝盖碰到一起。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以斯拉一愣,他都要闭眼了,结果伊斯拉尔就是问这么一个问题。
“嗯…一股烧焦的味道…..”
“不仅有各种建筑…还有肉烧焦的味道……”
“有点…香…..”
以斯拉的涎水都快从嘴角流出来了,伊斯拉尔伸手捂住了以斯拉的嘴。
“别在我面前流口水…怪怪的。”
“你人也是…”
以斯拉没说话,只是弯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