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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澜烛的目光在顾萘蓰说出注意安全时,在她脸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
那眼神很深,像是寒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涟漪细微却真实存在。
阮澜烛“嗯。”
阮澜烛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关心。
就在这时,顾萘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开口道
顾萘蓰“阮哥,你等一下!”
说完,不等阮澜烛反应,她转身就快步往楼上跑。
客厅里的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顾萘蓰匆匆离去的背影。
程千里小声问程一榭
程千里“小蓰姐干嘛去了?”
程一榭没理他。
没过两分钟,顾萘蓰又噔噔噔地跑了下来,手里多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顾萘蓰微微喘着气,跑到阮澜烛面前,将木盒递过去
顾萘蓰“这个,你带上。”
阮澜烛看着木盒,没有立刻接,眉头微蹙
阮澜烛“这是什么?”
顾萘蓰“是那朵花。”
顾萘蓰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顾萘蓰“就是在菲尔夏鸟那扇门里,那个叫沈一贤的NPC送的。”
顾萘蓰“你当时不是告诉我,NPC送的东西是道具,可以带出来吗?”
顾萘蓰“我就用这个盒子装起来了。”
凌久时“哦,是那朵花。”
凌久时对那朵散发着淡淡凉意的花也有印象,当时钥匙就是在那朵花里。
阮澜烛当然也记得。
他看着顾萘蓰,语气平淡却坚定
阮澜烛“不用,你自己留着。”
阮澜烛“第十扇门我能应付。”
顾萘蓰“你拿着!”
顾萘蓰执拗地往前又递了递,木盒几乎要碰到阮澜烛的胸口
顾萘蓰“我知道你厉害,但多一个东西防身总不是坏事。”
顾萘蓰“这花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怎么用,但感觉不一般。”
顾萘蓰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却格外认真
顾萘蓰“而且如果不是阮哥你跟凌凌哥,我可能……”
顾萘蓰“可能就折在菲尔夏鸟那扇门里了。”
顾萘蓰“这花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那次共患难的见证,你带着它,就当……”
顾萘蓰“就当是个提醒,或者护身符?”
顾萘蓰知道自己这话有点孩子气,跟阮澜烛讲什么护身符显得很可笑。
但她就是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心意。
那种看着他即将独自踏入极度危险境地的无力感和隐隐的心慌,驱使着她必须做点什么。
阮澜烛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眼底不容错辨的坚持和担忧,又扫了一眼她紧紧握着木盒的手。
陈非在一旁冷静地分析
陈非“未知道具在高级门内确实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作用。”
陈非“理论上,多一份准备没有坏处。”
凌久时也开口劝道
凌久时“你看萘蓰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凌久时“万一真用得上呢?”
阮澜烛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个小小的木盒上,又抬眼看了看顾萘蓰。
片刻后,他终是伸出了手,接过了木盒。
他的指尖微凉,短暂地触碰到了顾萘蓰温热的手指。
阮澜烛“谢谢。”
阮澜烛将木盒随手放进了外套的内侧口袋,动作自然,仿佛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放进贴身口袋这个举动本身,已经说明了他的重视。
顾萘蓰看着他收下,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才仿佛落了地,轻轻松了口气。
阮澜烛整理了一下衣领,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在顾萘蓰脸上停顿了一瞬
阮澜烛“我走了。”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朝着那扇通往‘门’世界的入口走去。
他的背影挺拔而决绝,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客厅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凌久时轻轻抚摸着腿上的栗子,若有所思。
陈非重新拿起书,却似乎并没有看进去。
程千里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小声问
程千里“阮哥……会没事的吧?”
程一榭依旧沉默,但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情绪。
卢艳雪手里的织针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易曼曼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顾萘蓰站在原地,望着阮澜烛消失的方向,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木盒的触感,以及他指尖那一闪而过的微凉。
顾萘蓰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定要平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