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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空气仿佛都变得有些粘稠。
最后还是卢艳雪率先打破了这片寂静，她放下手里的毛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肩膀。
卢艳雪“都这个点了，我去准备晚饭。”
卢艳雪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常，像是想用日常的烟火气驱散那份不安。
顾萘蓰几乎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顾萘蓰“艳雪姐，我帮你。”
卢艳雪看了顾萘蓰一眼，女孩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担忧，但眼神很坚定。
卢艳雪笑了笑，没拒绝
卢艳雪“好啊，正好今天想多做两个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客厅里的其他人似乎也因为这小小的动静而活络了一些。
凌久时低声和怀里的栗子说着什么，陈非重新翻开了书页，程千里则开始缠着程一榭讨论晚上看什么电影，试图用喧闹掩盖焦虑。
厨房里，卢艳雪系上围裙，开始从冰箱里拿食材。
顾萘蓰找到另一条围裙系上，站在水池边开始清洗卢艳雪递过来的青菜。
水流声哗哗作响，伴着切菜的笃笃声，暂时填充了空间。
卢艳雪“担心老大？”
卢艳雪一边处理着手里的肉，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语气温和。
顾萘蓰洗菜的手顿了顿，水珠溅在手背上，带来一丝凉意。
顾萘蓰“嗯……”
顾萘蓰“第十扇门……是不是特别难？”
卢艳雪叹了口气，手里的动作没停
卢艳雪“门哪有容易的。”
卢艳雪“一扇比一扇难，一扇比一扇邪乎。”
卢艳雪“第十扇……是个坎儿。”
卢艳雪没说得太具体，但话语里的沉重感已经传达了出来。
卢艳雪“不过你也别太担心。”
卢艳雪“老大他……跟别人不一样，他经历得多，心里有数。”
卢艳雪“而且我们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把自己日子过好，等他回来，看到大家都好好的，他也能安心些。”
顾萘蓰知道卢艳雪说的是实话，也是好意。
她点了点头，用力甩了甩青菜上的水珠
顾萘蓰“我知道。”
顾萘蓰“就是……明知道他很强，还是忍不住会想。”
卢艳雪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过来人的了然
卢艳雪“正常，刚开始都这样。”
卢艳雪“久了你就知道了，在这地方，等着，盼着，也是常态。”
卢艳雪“重要的是，别让自己先垮了。”
卢艳雪说着，递给顾萘蓰几个土豆
卢艳雪“帮我把这个皮削了？”
卢艳雪“老大其实挺喜欢吃酸辣土豆丝的，就是平时不说。”
顾萘蓰接过土豆和削皮器，心里微微一动。
她开始仔细地削皮，锋利的刀刃刮过土豆表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顾萘蓰“艳雪姐，你们……都认识很久了吗？”
顾萘蓰忍不住问道，想了解更多关于阮澜烛，关于黑曜石的事情。
卢艳雪“我啊？算是来得早的。”
卢艳雪一边腌肉一边说
卢艳雪“陈非比我更早。”
卢艳雪“千里和一榭是后来阮哥带回来的，曼曼也是。”
卢艳雪“黑曜石就是这样，慢慢地，人就多了起来，像个……‘家’。”
卢艳雪的描述让顾萘蓰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确实像个‘家’，还是挺温暖的一个‘家’。
顾萘蓰“阮哥他……好像总是把很多事情都自己扛着。”
卢艳雪“他啊，习惯了。”
卢艳雪“总觉得护着别人是他的责任。”
卢艳雪“其实大家聚在这里，早就不是谁护着谁的关系了，是互相撑着。”
卢艳雪往锅里倒了点油，准备炒菜，滋滋的声响伴随着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卢艳雪“等你再多待些日子就明白了。”
顾萘蓰默默地点点头。
她把削好的土豆放进清水里，看着它们沉底。
互相撑着这个词让她觉得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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