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16

戈壁滩上的清晨有点冷，来一杯热烘烘的马奶酒，整个人身上都是暖烘烘的。

齐纳达热好了马奶酒，冲张起灵招了招手，“过来一起喝，你坐那么远干嘛？”

张起灵望着他，眼中出现犹豫之色。

视线又转向旁边的沈凌诺，她正若无其事的喝着马奶酒，嘴角沾了一圈白色马奶。

齐纳达伸出手指，为她抹掉嘴角的马奶，转头却把那根手指放进嘴里。

眼角撇到旁边的人，齐纳达冲他挑了挑眉，眼中带着一丝得意，张起灵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这两就是一对颠人，男颠女也颠，一个对自己有占有欲，一个对自己有敌意。

如果不是腿脚不便，张起灵现在只想离这两个颠人远远的。

起身走向火堆，张起灵艰难的迈着步子，他现在只想快点养好身子，之后有多远跑多远。

短短五米的距离，张起灵走的异常艰难，脚踝上阵阵疼痛袭来，路上的小石子让他一头栽向地面。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张起灵的腰被托住，恍惚了一下便坐到离火源很近的石头上。

“喝吧，还热着呢。”

沈凌诺端着手里的碗送到张起灵嘴边，张起灵看了看她，伸手想接过装着马奶酒的木碗。

仅仅如此便扯动肩膀的伤势，木碗顺着手边滑落。

沈凌诺先一步接住木碗，再次送到张起灵嘴边，示意他喝下。

犹豫了一下，张起灵不再推辞，仰头将那碗马奶酒缓缓喝下。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驱散了不少清晨的寒意，也让他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渐渐舒缓开来。

齐纳达在一旁看着，眼角带着莫名的笑意，他故意大声说道，“人家都是英雄救美女，你们这是美女救英雄，可怜我喽！就是个当背景板的。”

沈凌诺白了他一眼，“你行你上啊！若是你也被关进格尔木疗养院，我也一样会去救你的，要试试吗？”

齐纳达赶紧捂胸道，“别啊！他这一身伤，我可受不住！”

张起灵沉默着，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耍宝。

三人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开车继续前往兰州。

路上，齐纳达找到一家“黑诊所”，沈凌诺在那里给张起灵做了一个小手术。

她把他脚踝部位断裂的肌腱重新连接，还把他身上未拆除的缝合线全部拆除，换上能直接吸收的羊肠线。

之后她又在野外找草药，给他熬了一桶药浴，促进人体血液循环，增加肌体表面恢复能力。

肌腱恢复需要一个过程，在这期间张起灵完全无法活动，上车、下车、上厕所全都需要人帮忙。

第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张起灵都快碎了。

他把目光投向齐纳达，他却两手一摊，欠欠的笑着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最终在齐纳达偷笑的表情下，张起灵被沈凌诺抱着走向恭桶，他只觉得生无可恋，世界仿佛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慢慢的，张起灵对这些渐渐习惯，再看到齐纳达偷笑抐瑜的表情，他最后选择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