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15

祠堂内檀香混着胭脂气令人窒息。田汉立在廊柱阴影里，看林蕊蕊盖着红盖头和一个男子并肩跪下。

恍若当年在坟地哭泣时的模样。"三叩首，结百年姻缘！"赞礼声中，她起身时广袖轻扬，露出腰间金丝缠就的同心结，那是去之前他亲手为她系上的。

待新人转入洞房，田汉终于撑着发麻的双腿走向马厩。他粗暴地扯下马鞍上的红绸，绸缎撕裂声惊飞檐下夜枭。月光透过木栅照在他汗湿的脊背，古铜色肌肤上还残留着林蕊蕊指尖的温度。

"凭什么..."他对着草料堆低吼，拳头砸进草垛时，触到藏在深处的冰糖纸——那是她临走前塞给他的，如今早已化了边角。

暮色四合时，田汉赤着上身在野地里狂奔。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他紧绷的肌肉，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将理智焚烧殆尽。直到喉咙嘶哑，他才瘫倒在他们常私会的槐树下，树皮粗糙的纹路硌着后背，却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的疼。

当第一盏红烛在新房亮起，田汉已潜伏在月洞门外。他听见林求送客的声音，看见丫鬟们提着灯笼鱼贯而出，直到门缝里的光晕骤然熄灭。

心脏在肋骨下疯狂跳动，他踹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月光正勾勒出椅上那抹茜色身影。

林蕊蕊倚着椅背轻笑，凤冠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晃。她卸了一半的红妆衬得眼尾更艳，咬着下唇的贝齿泛着水光："怎么现在才来？"话音未落，已被田汉拦腰抱起。男人滚烫的掌心隔着绸缎烙在她腰肢，奔跑时带起的风掀翻她的霞帔，露出颈间他之前留下的齿痕。

林蕊蕊仰躺在田汉怀里，指尖划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傻子，当真以为我要嫁人？"她突然翻身跪坐，月光将她的轮廓镀成朦胧的金边，"他是我义兄这场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

田汉粗粝的手掌扣住她手腕，却在触及肌肤时转为轻柔摩挲。林蕊蕊顺势倒在他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泥土气息，"三个月后，我会送他去与小情人团聚。"她抬起脸，眼波流转间藏着狡黠，"倒是你——"指尖划过他喉结，"若今晚不来抢亲，我便当你是负心人。"

田汉突然翻身将她压进草地，鼻尖相抵时，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我早跟娘说，这辈子只娶你一人。"他的吻落在她发顶，带着破釜沉舟的滚烫，"就算老爷要我娶别人...我便带着你逃。"

林蕊蕊笑着环住他脖颈，喜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闪烁如星："不必逃。"她将脸埋进他肩窝，"等林继生下子嗣，我便出家为尼...到那时，我们在城外置间小院，你耕地，我织布..."话音渐弱，只剩绵长的呼吸交织在深秋的晚风里。远处林府的灯火依旧辉煌，而此刻的荒野，唯有两颗炽热的心，在月光下紧紧相依。

林蕊蕊踮脚点了点田汉高挺的鼻梁，月光为她泛着水光的杏眼镀上银边："傻子，当真？"尾音带着蜜糖般的甜腻，在深秋的夜风中轻轻摇晃。

"当真！"田汉立刻竖起三根指节，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紧绷，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林蕊蕊突然从他怀中轻盈跃下，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他的小腿，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