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李叔在林家几十年了,那时对我们娘俩也好,肯定不会害我们。只是现在天还亮着,等天黑透了,咱从后院翻墙过去,后院处有个矮墙,那里好进去,还不会引来人。"
夜幕黑透的时候,田汉带着林蕊蕊摸黑走到了林府后院的巷子里。这条巷子极为窄小,连一辆独轮车都过不去,白日里就很少有人走,晚上更是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田汉托着林蕊蕊的腰先把她推上墙,自己再翻过去,然后抱着坐在墙头上的林蕊蕊下来。
不远处有几个简陋的茅草屋子,其中有一处门脸稍稍平整些的,就是李叔的住处。透过纸糊的窗子,还能看到些许灯光,李叔应该还没有休息。二人怕他人发现多生事端,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往那边走去。
"砰砰砰。"田汉轻轻叩响了李叔茅屋的木门,可里面却无人应声。
"砰砰砰。"田汉又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回应。林蕊蕊奇怪,明明点着烛火,怎么屋里会是空荡荡的?她屏住呼吸趴在木门上细细听着里面的声音,里面并非毫无动静,一阵子奇怪的呜咽声通过门板传了过来。这声音似乎故意被什么东西压制着,不让传出来似的。
林蕊蕊心里一惊,脑袋里只浮现出了杀人灭口几个字。姨娘一伙人敢施计把田汉赶走,趁人不注意捂死个花甲老人又有何难?
她心里一急,一脚踹开了房门,却见屋里除了李叔什么人都没有。昏暗的油灯下,李叔正捂着鼻子嘴巴哭的伤心,两行老泪顺着脸上的沟壑往下滴答着,一对白眉锁的紧紧的。一见木门被人踹开,李叔先是惊的止住了哭,看清楚门口人的长相之后,他却腾的把二人往屋里拽了进来,再三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才赶紧把木门从里面关的死死的。
"老爷心里始终记挂着你啊大小姐。"
林蕊蕊一身月白罗裙立在香案前,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当田汉掀开雕花木门踏入时,廊下灯笼将他的影子拉长,古铜色的脸庞在昏黄光影里更显棱角分明,湿透的粗布短衫紧贴胸膛,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这时候丫鬟已经被脱了进来。
田汉喉结滚动,伸手抹去额角雨水:"若不是金姑娘'关照',我田汉哪有今日?"他故意放慢语速,尾音拖得暧昧,引得厢房内几位族老交头接耳。
"还要狡辩?"林蕊蕊突然上前,裙摆扫过金凤颤抖的鞋面,"祖母离世时,药渣本是紫黑色,你却伙同我弟弟用次等青黛伪造证据。"她指尖划过金凤苍白的脸颊,"那些藏在牛大娘房里的上等青黛,可还带着你胭脂的香气?"
金凤突然尖叫着扑来,却被田汉一把扣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男人特有的气息裹挟着雨水的腥甜:"姑娘的手,还是安分些好。"林蕊蕊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耳垂不自觉发烫,忙低头掩饰眼底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