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在崔久恒的指导下，窦曦又与听虹和望越在比武台上赤手空拳的搏击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身后的衣服都汗湿贴在背上，浑身酸软，三人才回去崔宅。
洗了个澡，换了身窄袖圆领长袍，窦曦直奔崔老夫人的院落而去。
“祖母安好，赵家舅舅安好。”
“回来了？”催老夫人笑看着面色红润的窦曦，又换回了她在庄子里常穿的男子圆领袍，大步流星，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
“哇——”
从未见过窦曦这身打扮的赵璋如发出了一声赞叹声，坐在她身侧的窦昭也看着潇洒进门，显得雌雄莫辨的窦曦，双目放光。
赵思看着窦曦这一身不符身份的打扮，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眸。
他虽然是个文官，却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否则也不会放出话说，他家女儿未来是要招赘夫婿上门的。
只是任他再开明，也没想到崔老夫人会纵容孙女当众穿着男子的衣袍出来见客，要知道在某些士大夫看来，女子着男装和男子着女装一样，都是‘服妖’，是儒家所不认可的。
崔老夫人似乎看出了赵思的欲言又止，她笑呵呵道：“平阳素日在家就爱衣着简单朴素又好打理的服饰，所以衣橱里有不少男装，亲家别见怪。”
“自然不会。”赵思回道：“平阳这身行头确实惊讶到了晚辈，不过在自己家中，穿得舒适，合自己心意才是最重要。规矩大都是摆给外人看的，自家人面前无需在意太多。”
崔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如果在自家人面前还装模作样的摆样子，那就算不得是真正的一家人。”
“平阳性子洒脱，不拘小节，寿姑，如姐儿，你们以后跟着她玩几天就知道了。”崔老夫人笑道
“平阳姐姐看着一身侠气，我很喜欢！”赵璋如双眼亮晶晶道。
窦昭也露出一个微笑，“堂姐不拘一格，寿姑也很喜欢。”
窦曦笑着看向两人，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们，道：“闲暇时编着玩的小玩意儿，你们带着玩吧。”
“好精致的络子，寿姑，你的是什么样式的？我这个是玫瑰花！”
窦昭轻轻抚着络子，轻声道：“是玉兰花。”
她抬起微红的眼睛，看向窦曦，认真道：“谢谢堂姐。”
赵思也看了眼两人手里络子的样式，精致逼真，一看就是心灵手巧之人才能编出来的。
看样子，崔老夫人虽然对窦曦的衣着打扮不太讲究，但其他女红方面的教导也没落下。
他心里松了口气，将如姐儿放在这，他更放心了。
“你们喜欢就好。”崔老夫人慈爱的笑了笑，而后对众人道：“人到齐了，那咱们就用膳吧。”
吃完饭，赵家父女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明日赵思就要赶赴滇南上任了，此去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见面，父女两有很多话要说。
屋内，崔老夫人拉着窦昭又说了一番体己话，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窦曦腰间挂着的暖玉上，眼神一凛。
“平阳，你这暖玉是哪来的？我不记得咱们府上有这么一件物什。”
窦昭闻言也将目光落在了窦曦腰间的暖玉上，她上辈子好歹也是位侯夫人，自然见过御制的东西。
窦曦腰间这块暖玉，她只一眼就看出上面的雕刻出自皇家工匠之手，这是一块皇家才能用的配饰。
“是师兄给的。”窦曦简单明了道。
“崔久恒从前的徒弟？”崔老夫人问道。
“嗯。师兄今日来看望先生，我恰好遇见，就将这暖玉送给我做见面礼了。”
“你可知你师兄叫什么？”
“师兄未曾介绍全名，不过······”窦曦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了看满眼好奇之色的窦昭，又看了看露出一丝紧张的崔老夫人，道：“他说他姓朱。”
窦昭心头一震，没想到她这位堂姐竟然有一位出身皇家的师兄！只是不知他们共同的先生是教什么的？
“他身边可还跟着什么人吗？”崔老夫人问道。
“嗯~倒是有个老仆守在马车旁，一把年纪了还没蓄胡子，祖母，你说怪不怪？”窦曦笑着戏谑道。
崔老夫人默了默，她算是听出来了，根本不用自己提醒，平阳这丫头大概也已经猜出了她师兄的真实身份了，这会儿竟然还有闲心调侃她这个老婆子。
她没好气的白了眼揶揄偷笑的窦曦，随后又凝声叮嘱道：“既然猜出了那人的身份，往后见了你这位师兄要尊敬，不能失了礼数，知道吗？”
“平阳明白。”
坐在一旁不出声的窦昭也推测出了窦曦师兄的身份，心里更是惊讶不已。
祖孙三人又坐着说了会儿话后，崔老夫人就到了就寝的时间，窦曦和窦昭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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