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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蒋梅荪收到宋墨的信后如何愤怒和担忧，只三日的功夫，那宫廷秘药龟息丸就送到了窦曦手中。
当天下值后，窦曦直接约见了宋墨，将龟息丸交给了他。
“伯母这几日如何了？”
宋墨将龟息丸放好，才道：“喝了你四妹妹开得药，这几日身上好多了。”
“没引起什么注意吧？”
宋墨知道窦曦指的是宋宜春，他摇了摇头，脸色难看道：“他那外室出了点问题，这几天他可没空关心我母亲。”
都系哂笑道：“你做的？”
“用不着我做什么，他那个外室自己身体就不好，前几日感染风寒了，所以那晚他才不在府上。”
窦曦点点头，想到宋墨在外征战多年，回来后却得知自己的生父不光背着人养了外室，还意图害死发妻，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带上了几分同情。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宋墨的胳膊，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灯火阑珊，人声鼎沸。
宋墨与她并排靠在桥栏上，望着远处的热闹，心里却涌起无限悲凉和孤独。
窦曦突然开口道：“砚堂，你还有母亲、舅舅和弟弟，没必要做出这副伤春悲秋、孑然于世的样子。”
宋墨一愣，随即偏头看向身侧的窦曦。
窦曦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他，宋墨诧异了一瞬后，接过看了起来，只是他的脸色在这夜幕中，越来越黑。
他捏着手里的纸，满脸震惊和愤怒，他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颤抖道：“要杀我舅舅的人，有他一份！”
窦曦摁住宋墨青筋暴起的手，平静的双眼直视他充满愤怒和杀意的眼睛，声音沉稳道：“是。所以让你母亲早点离开这个是非地，是好事，另外我要你查清从你父亲手里过的每一笔银子，包括你家这些年账房上的往来。”
窦曦望着桥下漆黑的河水，幽幽道：“贪了那么大一笔银子，不可能一点马脚都没漏。”
“我在窦家身上查出了一点眉目，但还不够。”
宋墨平复下内心激动的情绪，问道：“你让我查家里的流水，你是发现什么了？”
窦曦似笑非笑道：“你就没细查查你爹那外室的来历？”
“陆鸣还没查到，这事毕竟过去这多年了，而且还有人在故意遮掩有关她的消息。”
窦曦点点头，“我也是费了好多功夫才查出来的。那女人叫黎窈娘，原本是福亭知府之女，她父亲贪污被抄了家，她就沦落到教坊司去了。”
“教坊司？”宋墨皱眉，“那她是登记在册的官妓，为什么会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因为有人帮着抹掉了呀。”窦曦望向远处一座灯火通明，嬉笑丝竹声传出老远去的楼台，缓缓道：“要不是我前段时间梳理北镇抚司经年旧案的案卷，找到了那知府的案卷，上面清楚记录了案犯及其家人的面貌特征，我也不知道要查到那天去呢。”
听了窦曦的话，宋墨陷入了沉思，喃喃道：“能在教坊司名册上做手脚的，可不是一般人。”
“所以隐藏在你父亲背后的人深不可测，那贪污的银子大部分估计也是被送到了这人的手里。砚堂，为了这背后的大鱼，你暂时还不能将你父亲告上朝堂，我们需要隐忍蛰伏。”
“你方才说查到了些眉目，是什么？”宋墨急问道。
“我查到窦世枢，他暗地里与辽东有来往。”
“庆王？”
“恐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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