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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曦和宋墨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陆争和陆鸣则落后两人几步,紧跟在他们身后。
两人从宫门一路走来,一直没有说话。
窦曦看了看宋墨的脸色,道:“你这是心里不平衡?”
“哼!我有什么心里不平衡的,东西是你的,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你想送几个就送几个喽。”宋墨一开口就是一股子冲鼻的火药味。
窦曦偏过头暗笑几声,而后又一本正经的看着宋墨,解释道:“那赤狐尾巴是我年少时狩猎所得,当时一共猎得两只赤狐,它们的尾巴都被我做成了挂饰。”
“你也知道,我与陛下和定国公有同一个武师傅,算是师兄妹,阿晟算起来是我的晚辈。当年陛下带着阿晟去田庄看望崔先生,我就将那赤狐尾巴挂饰作为见面礼给了阿晟。”
“呵,阿晟,叫得好亲密哦~”
窦曦好笑道:“那我还叫你砚堂呢!说起来,咱们俩是不是更亲昵一些呢。”
宋墨脸色一红,清了清嗓子,梗着脖子,道:“照你所说,你送太子的赤狐尾巴是当做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
窦曦点点头,“没错,是这个意思。”
宋墨脸一黑,他是定国公的侄子,算起来和太子是一个辈分的,也是窦曦的子侄辈。
他眯眼问道:“那你当初送我,也是抱着临别长辈送晚辈礼物的意思?”
窦曦直觉这个为题要是回答不好,她可能要吃挂落,于是轻咳道:“哪能啊。这是离别赠礼没错,但不是长辈给晚辈的礼。咱们在福亭朝夕相处了好些年,我早就把你当做知己好友了。”
宋墨对于窦曦称他们为‘知己好友’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他看向身侧的窦曦,道:“那你与太子,这么些年下来,也是知己好友吗?”
窦曦沉吟片刻,道:“是好友,但算不得知己,说是君臣更合适。”
宋墨闻言沉默良久,眼神复杂的看着窦曦,“你······”
他话未尽,但窦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给他一个微笑。
“值得吗?若是他败了,你当如何?”
宋墨虽然久不在京城,但也是听说过几个皇子之间的争斗的,尤其皇帝病重后,太子和庆王两人别苗头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
“我以为你会是个纯臣。”
窦曦闻言笑了笑,看着街道两边卖力吆喝的小商贩,叹气道:“人在局中,身不由己!看看我这身能将行人吓退几十步远的官袍,这是代价。”
宋墨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也从窦曦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他敛眸,轻声道:“有他支持,胜算总归大些。”
“对手也不可小觑啊。我今日见了她,说实话我很佩服她,她有野心,有手段,关键是她真敢去做。”
宋墨瞧了眼窦曦,见她面色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宋墨心里一惊,扯了扯窦曦的胳膊,又见他们周围确实没有人敢围上来听壁脚,便提醒道:“你这想法很危险。”
“说说而已。”窦曦掸了掸身上的赤色飞鱼服,看着他们周围十步开外,真空的一圈,“你瞧,我刚说了,这身衣服能吓退不少人,没人敢偷听一个缉影卫都指挥使的私话。”
宋墨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你佩服有本事,有能耐的女子,但她不行,若被人知道了,你怕是要倒霉。这样吧,你要是实在想找个跟你相似的人,我娘也能满足你的期望。”
窦曦挑了挑眉,就听宋墨继续道:“我娘没有生病前,极擅枪法,等她身子恢复后,你们可以互相切磋切磋。”
窦曦应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