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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蕙荪的身体到底是亏损的严重了，坐在这院子里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露出了疲态，蒋梅荪见状忙让宋墨将她送回了屋子。
等宋墨再次出来时，桌上的棋局已经下完，棋子也都收了起来。
窦曦和蒋梅荪坐在石凳上，喝着茶，见他一出来就转头齐齐看向他。
宋墨内心暗叹一声，提步朝两人走来，“怎么不继续下棋了？”
“我们有话问你。”蒋梅荪声音沉沉道。
窦曦冲身后的听虹和望越挥了挥手，对她们道：“我晚上想吃干煎果子狸，你们回家和祖母说一声。”
听虹和望越应了一声，而后出了院子，并带上了院门。
“坐吧。”蒋梅荪指着旁边的凳子，道：“你母亲睡下了？”
“嗯，睡下了。”
宋墨见今天这遭‘审问’是逃不脱了，只能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方才你母亲提起你和你弟弟，我怎么看你表情不对呢？”蒋梅荪直言不讳道。
宋墨倒茶的手一顿，直到茶水溢出来，流到了石桌上，才放下茶壶。
沉默了一瞬，他道：“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大事。”
窦曦好奇道：“你在英国公府查出什么了？”
宋墨闻言看向窦曦，“你真不知道？”
窦曦皱了皱眉，但还是坦言道：“英国公府里是有我安插的探子，但我最近确实没收到什么消息。”
“那黎窈娘那儿呢？”
“黎窈娘？”窦曦看了眼宋墨，道：“黎窈娘的住所我已经让人里里外外翻查过两三遍了，就差掘地三尺，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宋宜春这人很狡猾，并没有将他的罪证放在黎窈娘处。”
“从我告诉你黎窈娘的身份后，我知道你会盯着她，就撤了那边的人手，让他们去查别的事了。怎么？你的人发现什么了？”
看着窦曦充满期待的眼神，宋墨苦笑了一声，“我查出的事情，与你要办的案子没有关系。”
窦曦挑眉，“那是什么？”
宋墨瞄了眼面无表情的蒋梅荪，想了想，还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道：“舅舅，接下来不管你听到什么，你都不能动怒。大夫说了，你不能动气的。要是你做不到，你还是先别听了。”
蒋梅荪拍了下宋墨的头，没好气道：“婆婆妈妈的不像样子！有事就说，你还敢瞒着你舅舅不成！”
宋墨闻言又是一番苦笑，只是仍旧坚持道：“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蒋梅荪瞪着眼睛，语气不善道：“答应！快说！”
宋墨见自己还没说呢，蒋梅荪就要动怒了，越发纠结起来。
窦曦见状，安抚道：“你尽管说，屋后就住着两位大夫呢，你舅舅不会有事的。”
窦曦话落，收获了两枚大白眼。
但宋墨也松了口，顿了顿，对两人轻声道：“翰弟，翰弟他可能不是母亲的孩子。”
“什么！”蒋梅荪听完瞬间怒气值暴涨，忍不住吼了出来，但想起在屋子里睡觉的蒋蕙荪，又马上降低了声音，抓着宋墨的领子，恶狠狠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宋翰不是你母亲的孩子！”
窦曦看着宋墨的表情，倒是隐隐猜出了其中的隐秘，心底越发唾弃宋宜春这个人。
宋墨被揪着领子，也不含糊，道：“我那日听到宋宜春和翰弟在争论，就听了一耳朵，结果就听到了翰弟的真实身份。”
他抬眼看向双目猩红的蒋梅荪，道：“舅舅，他，宋翰是宋宜春和他那外室的孩子。昨日，我亲自跟着他去了那外室的院子，亲眼看到了他们母子相见！”
蒋梅荪呆愣了一瞬，很快又回过神，问道：“那你母亲的孩子呢？他们说那孩子在哪了吗？”
宋墨摇了摇头，“没有。”
蒋梅荪闻言沉默许久，才道：“这事不能让你母亲知道，起码她身子没彻底好前，不能让她知道。一个宋宜春已经够让她难过伤心了，不能再给她增添烦恼了。”
“我知道。”宋墨声音闷闷道，“我已经让陆争去查母亲当年产子的事了，我记得母亲当时是在万佛寺生下的孩子，相信很快就能查清真相。”
“嗯。”蒋梅荪低低应了一声，随后又满是杀气道：“原本我想着你父亲定是要被我一刀毙命的，如今看来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宋墨同样一身戾气，“要不是为了大局，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我早就对他下手了！就算是用尽所有酷刑，我也要逼问出那孩子的下落。”
蒋梅荪闻言一把握住宋墨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道：“不，你不能动他！他犯了再多的错，他都是你的生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手刃亲父，被世人唾骂，前途尽毁！”
“宋宜春交给我，你放心，舅舅不会放过这个人渣的！”蒋梅荪说完，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窦曦看着舅甥二人都一身杀气，抿了抿唇没有多话。
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她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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