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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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争论最久的事一了结，窦曦也得了空闲，她与宋墨一合计，赶在她休沐这天去了贞定庄子上。

恰好崔老夫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回到了庄子上居住，所以窦曦这趟来不光是探望蒋梅荪和蒋蕙荪兄妹二人的，也同样是来看望独居祖母的。

到了庄子上后，宋墨直接去了原本崔久恒，现在蒋家兄妹居住的屋子，窦曦则先在崔老夫人那吃了顿午饭，而后才赶过去。

离得老远，她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还看到屋前屋后晒满了药材。

窦曦皱了皱眉，问向身侧的听虹和望越，“师兄和伯母的病情还是很重吗？怎么从屋子里传出来的药味这么重。”

望越抿唇笑道：“哪里是定国公和蒋夫人的药，是莫大夫和咱们之前强行送来的老大夫在研制新药。您看那门前晒的草药，都是他们配药要用的。”

窦曦闻言挑了挑眉，她差点忘了她从沧州‘借’来的这位大夫，当日将他和他的家人一直拘在这里，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被皇后的人查到，发现定国公没死的真相。

既然说到他，她便问道：“老大夫和他的家人都好吧？”

“都好。”望越笑着道：“一开始闹了几天，然后发现再怎么闹他们都回不去，就认命了。后来莫大夫回来了，两位大夫趣味相投，就凑到一起，研制起了新药。”

窦曦听完点点头，“他们要是缺什么药，你们只管去找，找不到就来找我，我想办法。”

“是。”

三人说话间就来到了小院门口，院门并没有关上，三人直接就走了进去。

“师兄。”

窦曦一跨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院子石凳上，与自己对弈的蒋梅荪。

蒋梅荪听到动静，从棋局中抬起头，看向窦曦，笑得极为亲近道：“平阳，近来可好啊？”

窦曦同样笑着走到蒋梅荪跟前，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看了眼棋盘上的棋局，道：“挺好的。听说师兄身子大好了，我特意来看望你。”

“有心了。”蒋梅荪放下手里的黑棋，对窦曦感慨道：“当初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这条命怕就要交代在回京的船上了。还有蕙荪，要不是你察觉到她的蜜饯有异，怕也要遭遇不测。”

“事情都过去了，师兄不必沉溺于过去，还是往前看吧。陛下已经命我查那名单上的人，皇后和庆王的意图，陛下也已经明了。你放心，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蒋梅荪点点头，又道：“我这伤养得也差不多了，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窦曦笑道：“会有那天的，只是师兄现在还是要多调养一段时间，蒋伯母也需要你多加照看呢。”

听到窦曦说起蒋蕙荪，蒋梅荪的情绪再次低沉起来，自责道：“蕙荪变成这样，我有很大的原因。要是我早年在福亭早点看清宋宜春的本性，我就是抗旨，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哥哥又说胡话。”蒋蕙荪在宋墨的搀扶下，慢步走了出来，“这桩婚事虽然充满了算计和欺骗，但我也得到了两个孝顺的儿子啊。宋宜春他为人龌龊，但我不后悔和他成亲，生下砚堂和翰儿这两个孩子。”

说着，蒋蕙荪抬头看向宋墨，眼里满是欣慰和慈爱。

宋墨配合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只是在蒋蕙荪低头的那一刹那，他眼角的笑意消失的一干而尽。

这点微小的变化，被坐在石凳上，看着宋墨的窦曦和蒋梅荪尽收眼底。

两人当场没说什么，蒋梅荪仍旧看向已经坐在他身旁的蒋蕙荪，叹息道：“我两个侄儿自然都是好的，尤其是砚堂，那当真是有我蒋家人的风范！只是你嫁给宋宜春，被他蹉跎了这么多年，还被他下毒暗害，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若有一日我能再掌兵权，定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蒋蕙荪闻言低下头掩住了嘴角的苦笑，而后看向窦曦，握着她的手，道：“多亏了平阳，我们兄妹二人的命都是你救下的。平阳，我没什么本事，但你若有事也可找我，我必不会推辞的。”

宋墨一手搭在蒋蕙荪的肩膀上，瞧了眼窦曦，坏笑着打趣道：“平阳听说娘擅长枪法，等着娘身体好后和您切磋呢！”

“是吗？”蒋蕙荪睁大眼睛看着窦曦，“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想法。你放心，我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再过几天我就拾起枪法，过个个把月，我准与你切磋！”

窦曦满脸尴尬，瞪了眼偷笑的宋墨，又看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蒋梅荪，道：“伯母还是养身子重要，练枪什么的，等身体完全好后再练也不迟。”

蒋蕙荪想了想，道：“也好，左右我们也不是不见了，等京城事平后，有的是机会和你切磋。”

“正是呢。”窦曦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