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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红离开后,庄寒雁将门口的‘十’字踢散,撩开门帘,推门走进屋子。
蚩雾和柴靖已经等候多时,见庄寒雁回来,柴靖忙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关心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开口问道:“你背后的伤怎么样?那人有没有为难你?”
庄寒雁摇了摇头,随后又紧绷着一张脸,走到椅子前坐下,将手里的一小盒膏药放在桌子上,出神道:“傅云夕此人深不可测,他已经洞察了我今晚的计划,还猜出我背后有人相帮。而且言语中,他似乎对杨佑昌夫妻二人失踪一事颇感兴趣。我怕,他会查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东西来。”
柴靖眼神一冷,脱口而出道:“我替你杀了他!”
蚩雾闻言正要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正是冲他们这间屋子来的。
庄寒雁皱眉道:“我让姝红去厨房给我做吃食了,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不管来的是谁,我们先躲躲。”蚩雾拉着柴靖翻窗躲了出去。
庄寒雁收起桌上的药膏,坐在床榻上警惕地看向门口。
很快庄仕洋推门进来,一脸心疼地来到庄寒雁身边,左右看了看,愠怒道:“怎么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下人们都去哪了?你背后的伤怎么样了?”
庄寒雁扬起一抹笑来,道:“父亲,请坐。不关府里下人的事,是女儿腹内饥馑,让姝红去厨房给女儿做吃食了。至于背后的伤,没有伤到筋骨,一会儿清洗后敷上药,过几天就好了。”
说罢,她小心地看了眼庄仕洋,拘谨地问道:“深夜还让府内厨娘操劳,女儿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哎!你是家里的三小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家里怎么可能让你饿着肚子呢。若是府里的丫鬟、厨娘伺候不尽心,你尽管说出来,父亲给你做主!”庄仕洋一副慈父做派,宠溺地看着庄寒雁。
“还有你背后的伤,可不能马虎,女孩子身上不能留疤。为父一会儿让人给你送些上好的膏药来,你让丫鬟给你抹上,一定要郑重!”
庄寒雁点点头,嘴角带笑,轻声应了一声。
见庄寒雁这般听话乖巧,庄仕洋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方才姑爷单独找你谈话,都说了些什么呀?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姐夫找我问了问叔婶的事,说是要帮我尽快找到叔婶,给庄家和我一个交代。”
庄仕洋闻言叹了口气,握住庄寒雁红肿冻伤的手,拧眉自责道:“当年佑昌与我可是同窗挚友,一起日夜苦读,在澹州又三代为邻,结下了这层情谊。为父这才信任他,将你从小送去澹州交给他们夫妻抚养。”
“没想到啊~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他们竟然舍弃你独自离开,让你无依无靠,独自一人走到京都来。”
庄仕洋越说越气愤,道:“姑爷若真能找到这对没天良的夫妻,我也要当面问问他们,为何要这般对我的女儿!”
“父亲,事情都过去了,莫要气伤了身体。”庄寒雁低头道:“叔婶这些年过得也不如意,他们能将我养到这么大,女儿已经很感激他们了。无论能不能找到他们,女儿都不会怨怪他们抛弃了我。”
庄仕洋拍了拍庄寒雁的手,欣慰道:“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切莫被外人影响了心境,要保持初心呐~”
接着他又提起了阮惜文,言语里看似是劝导庄寒雁不要怪罪阮惜文今夜对她的责难,但说出的话总有股别扭劲,倒好似是在拱火一样。
“你不要记恨你母亲,她心里有你,只是性子急了点,以后你们慢慢相处。时间长了,就不会有这些为难了。”
庄寒雁今夜见了这么多事,心里自有计较,所以庄仕洋说什么,她只保持着微笑,点头乖巧应下。
庄仕洋见状,又说了几句安慰庄寒雁的话,就起身离开,去了周如音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