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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魏氏又病倒了,半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口中还不断呓语,说半夜有鬼怪进门,青面獠牙,赤着双足,要锁她的命。
其发病的症状与十七年前,庄老太爷病重时一模一样。
府里人心惶惶,深怕自己被庄寒雁克死,都不敢靠近她的住所。
只有庄语山,不怕流言,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庄寒雁的屋子里,得意洋洋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她看了眼地上的炭盆,捂着鼻子矫揉造作道:“妹妹屋里炭火怎么这么熏眼睛啊,是下人办事不力吗?”
“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再给三小姐送些上好的银骨炭来。”庄语山对身后的丫鬟道。
屋内窗户大开,炭盆也被丫鬟抬走,庄语山又盯上了庄寒雁的床榻,装模作样道:“三妹妹自小在南方长大,可敬受不住我们京城的冬天,快去给换几床厚点的被褥。”
于是,庄寒雁的被褥又被庄语山的丫鬟全部带走了。
庄寒雁全程都含笑看着庄语山在她屋子里‘指点江山’‘上蹿下跳’,半点不生气,反而勾了勾唇,柔声道:“二姐姐对我关怀备至,寒雁受之有愧。但不知四弟如何了,我听说他嘴里生了疮,连米粥都难以下咽,还失眠睡不着,最近身体可有好转啊?”
庄语山听庄寒雁提起庄语迟的病灶,神情一冷,厌恶地看了眼庄寒雁,“哼!我四弟和祖母的病很快就能痊愈,就是不知道三妹妹明日之后,要如何自处了。”
她上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指点了点庄寒雁的胸口,得意道:“我今日好心给你提个醒,早早做好被赶出家门的准备吧,可别到时候流落街头了。京城可不比澹州,冬天可是会冻死人的!”
庄语山拍了拍手,又环顾房间一周后,满意笑道:“好了!今日父亲和小娘在祖母那侍疾,我这个做姐姐的特意来关心你的饮食起居。现在三妹妹屋里的不妥我已经去除了,三妹妹就好好在屋里待着吧。”
说完,庄语山神情满意的出了如冰窖般冰冷的屋子。
“三小姐······”目睹全程的姝红,不忍地看着庄寒雁。
庄寒雁被寒风一吹,瑟缩了一下,抱着胳膊道:“今日这炭火和被褥怕是送不回来了,去把窗户关上吧。你再去厨房多要些热水,多灌几个汤婆子回来。”
“是。”
姝红领命关进了窗户,又出门去厨房要热水。
庄寒雁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思考着魏氏发病的原因,喃喃道:“难不成,他们想要故伎重演?”
“将庄语迟和祖母的病症全都怪到我头上,再找来道士做法,我这赤脚鬼的名声怕是要牢牢钉死在身上,洗脱不掉了。”
入夜,庄寒雁果然没等来送被褥和炭火的下人,她披着大氅,抱着汤婆子,独自坐在屋中,思考明日该如何应对周如音母女,见招拆招。
突然,桌上的蜡烛熄灭了。
庄寒雁惊讶地发现蜡烛中有一条裂缝,里面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她从灯台上取下蜡烛,掰开后,查看起纸条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