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窗户被人敲响,熟悉的敲击节奏让庄寒雁停下了沉思,走到窗户下打开窗户,对上了两张让她倍感安全的脸。
“情况究竟如何,你们可打听到了。”
前天蚩雾和柴靖离开前,庄寒雁让两人特意去打听了十七年前发生的事。
今日两人赶来,就是为了告诉庄寒雁,她们打探到的消息。
柴靖道:“打探到了。当年赤脚鬼一事,是一名自称段天师的人所为。”
庄寒雁眉眼间犯上冷意,问道:“他已经来京城了,是吗?”
“是。昨日入城。”
庄寒雁闻言了然道:“祖母生病果然蹊跷,看来有人坐不住了,要将十七年前赤脚鬼一事,在庄家再演一次。”
“既然如此,你要再做打算。”柴靖关切道。
“时间不多了。今日午后庄语山来我这闹了一场,言语间十分笃定,明日我就会被庄家赶出门去。我想,那段天师明日就要来了。”
“你有几分胜算?”柴靖追问道。
“敌暗我明,更不知那背后之人会如何算计,设下什么样的局。”说到这,庄寒雁顿了顿,拿起手上的纸条展示给两人看,神采飞扬道:“但我今日拿到了这个,可釜底抽薪!”
蚩雾和柴靖看了眼纸条上的字,蚩雾问道:“这是谁给你的?靠谱吗?别又是一个陷阱。”
庄寒雁道:“死马当活马医,明日试试就知道了。大不了见招拆招,我就不信,周如音他们能真把我赶出去。”
从庄寒雁那儿离开后,蚩雾并未跟着柴靖离开,而是去了庄语迟的屋子。
庄语迟已经中毒五日了,吃了大夫开的药也无济于事,每天不过吃些冷汤冷水的东西维持生命,但凡有点温度和硬度的食物他都吃不了,一进入口中就疼痛难忍。
大冬天,即使屋内放了再多炭盆,但也不是吃冷汤冷水的时候。
素日里娇生惯养的庄语迟大少爷,这几天是又痛又饿,因为吃了太多凉的东西,还有些拉肚子,再加上失眠,他过得真可谓是生不如死。
短短五日,都快瘦脱形了。
蚩雾进入庄语迟屋子时,庄语迟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脸色微黄,眼袋乌青,双目无神,形销骨立,大张着嘴巴,呼哧呼哧喘粗气。
至于他为什么要张着嘴巴躺床上,估计是因为口腔内疮口溃烂,他合上嘴巴,舌头碰着上下颚会疼痛难忍,所以只能张大嘴,僵直着舌头,尽量不触碰到口腔内其他皮肤,减少痛感。
看着地上破碎的药碗和洒了一地的药汁,蚩雾暗暗感叹,庄语迟都病成这样了,还有精力冲下人发火,可见他脾气之恶劣,身体素质之顽强。
“我不是让你们滚粗去吗!谁让你进来的!”庄语迟一动不动,继续盯着床顶,僵直着舌头呵斥着靠近他的蚩雾。
蚩雾蒙着面,抱臂站在床榻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庄语迟,冷冷道:“看样子,庄四公子的精神不错,还能撑一段时间。我这是来早了,不该来给你解毒的。”
“毒?”庄语迟长久没得到良好的休息,脑子反应慢了半拍,他慢慢扭过头看向蚩雾,随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
蚩雾不等他大喊出声,上前一步飞快捂住了他的嘴,警告道:“不许喊!”
庄语迟眨了眨眼,随后拼命挣扎起来,在床上扭成了一条蛆。
只可惜他饿久了,体力不支,没一会儿就被蚩雾制服住。
蚩雾喘着粗气,拍了拍庄语迟嫩生生的小脸蛋,狞笑道:“小子,你要是再折腾,我就立马毒死你!”
庄语迟浑身乏力,瘫软在床上,任蚩雾揉捏,脸颊因为刚才剧烈的挣扎变得通红,竟然看着精神了许多。
他如俎上鱼肉,生无可恋地瞪着蛮横的蚩雾,大大的桃花眼里蓄满了泪水。
‘呜~难道我庄语迟一世英名,今日就要丧生在这狠毒女人的手里了吗?’
‘她究竟是谁啊?他都不认识她,凭什么给他下毒,还半夜私闯他的房间!?’
‘呜~清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