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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仕洋焦急道:“段真人,十七年前你说我三女儿是赤脚鬼,怎么今日你又说我二女儿是邪祟阴差。我庄府清清白白的官宦人家,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满门妖邪了呢?”
段真人一脸淡定,显然是有备而来,面对庄仕洋的责问依旧端的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庄大人不必焦急,贫道今日前来却有一件旧事,要向贵府的三小姐道歉。”
话落,满院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段真人和庄寒雁,就连蚩雾和柴靖也皱起了眉头。
蚩雾拍了拍脑门,自责道:“昨夜我要是靠得再近些,就能听到那女人和这段真人的密谋了,失算了呀。”
“周如音他们究竟是什么打算,我怎么越看越不太对劲啊。”柴靖一头雾水道。
院子里,段真人言之凿凿,说明了十七年前赤脚鬼一事是他法力不够,被邪祟蒙蔽,这才冤枉了庄寒雁。
不光如此,他还将庄寒雁描述成了祥瑞转世,将她比作了庄家的镇宅之宝。
言辞之虚浮夸张,让蚩雾听得一头黑线,有些手痒道:“我好想让这臭道士永远闭嘴。”
院子里庄仕洋还在和段真人确定谁才是庄家真正的邪祟,庄语山却在这时带着琅儿和一众小厮,大步走了进来,指着段真人喊道:“将那蛊惑人心的妖道拿下!”
“语山,莫要无礼。”庄仕洋轻飘飘的斥责道。
庄语山指着被小厮压在地上的段真人,气愤道:“爹爹,这妖道妖言惑众,女儿说中已有证据,您快报官吧”
“什么证据?”
庄语山抬头看向庄寒雁,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对身侧的琅儿道:“琅儿,你且去说!”
琅儿福了福身,指证道:“老爷,奴婢昨夜亲眼瞧见三小姐鬼鬼祟祟的从珙桐苑出去,与这段真人在后门私会。虽然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奴婢看见三小姐给了段真人好大一个包袱。”
庄寒雁终于听到熟悉的剧情,面色一松,她算是明白过来这周如音母女的真正打算了。
这对母女不光想坐实她赤脚鬼的污名,还想给她安上一个不睦家中兄弟姊妹,勾结外人诬陷家人的罪名,好把她的名声彻底搞坏。
她讥诮地看了眼周如音母女和段真人逼真的演技,衣袖中的手攥成了拳头。
“贫道何时见过三小姐?你这索命阴差又想害人!”段真人演技精湛道。
庄语山道:“琅儿不必怕他,继续说!”
“是。奴婢心觉有异,便悄悄跟上了段真人,只见他去了余记当铺,当买了许多金银首饰。待他离去之后,奴婢便找到余记当铺的掌柜询问经过,只见那些金银首饰,全都是昨日周姨娘新送给三小姐的。奴婢便赶忙回来,禀告了二小姐。”
庄语山听完后,心痛地看着庄寒雁,一副被伤到的样子,责问道:“三妹妹身负赤脚鬼污名,又久居澹州,我本心疼三妹妹得紧,但你心肠何其恶毒,竟然为了在家中争宠便收买天师陷害我!”
“寒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庄仕洋问道。
庄寒雁轻笑一声,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不疾不徐道:“父亲莫急,女儿也有些疑惑呢。”
她看向琅儿,问的却是庄语山,“二姐姐,我可能问琅儿几句话?”
“哼!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要问的!”庄语山骄横地指着段真人,对小厮道:“给我狠狠打,直到他吐出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