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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
庄寒雁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庄语山,幽幽道:“二姐姐,昭狱的犯人还有辩驳的机会呢,我今日蒙受大冤,问几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二姐姐是否太嚣张跋扈了。”
“你!!!”
“语山呀,要不就让寒雁问几句吧。”庄仕洋这时候又充当起老好人,和稀泥道。
“多谢父亲。”庄寒雁不等人出言阻止,福了一礼,而后直直地看向琅儿,问道:“你昨夜是在何时看见我出门的?穿的又是什么衣服?”
琅儿回忆了一下,肯定道:“亥时,三小姐穿的就是你现在身上这件大氅!”
“那你可有看清那人的容貌?”
琅儿摇了摇头,“没有。那人戴着兜帽,我还怕被发现,没敢靠太近,所以没看到那人的样貌。”
“那你为何笃定那人就是我呢?”
“因为你身上这件裘皮大氅是周姨娘为你新做的,府里只有这一件!”琅儿道。
“这就奇了,一件大氅,我脱下来放在那儿,谁都可以拿去穿,若有人假扮我,要陷害我呢。更何况,你凭什么以为府中只有我这一件,不若去裁缝铺问问,周姨娘当时到底做了几件?”
琅儿大喊道:“不可能有人假扮你!昨日二小姐带人拿走了你的炭盆和床铺,你屋里只有那一件大氅可以保暖了,怎么可能脱······”
“琅儿,闭嘴!”
周如音面色大变,再也不顾往日温柔体贴的形象,冲口无遮拦的琅儿吼了一句。
刚才庄语山出现时,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申斥了庄寒雁不顾姐妹亲情,陷害她是邪祟阴差。
结果转过脸来,庄语山的丫鬟琅儿就将自家主子平日里欺负庄寒雁的事情抖落了出来,那方才所谓的庄寒雁陷害庄语山的话,可就令人生疑,不可信了。
庄寒雁微笑地看着众人面幻莫测的表情,随后表情一变,柔弱委屈道:“我本不欲将这事说出来,但二姐姐今日带着琅儿张口就说我与这妖道勾结,要陷害二姐姐。可我若真有与外人私下见面的本事,又怎么会在府中受了一夜的冻呢。那些金银我不若让人去外面买些炭火,或是棉被进来,岂不是更好。”
庄仕洋看向躲在周如音身后的庄语山,谴责道:“语山,这深冬季节,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能拿走寒雁屋子里的御寒之物呢,会出事的呀。你平日里贪玩,但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快跟你三妹妹赔个不是。”
庄寒雁睨了眼偏心的庄仕洋,垂下眼帘,没再说话。
庄语山被周如音拽了拽袖子后,这才不情不愿道:“我道歉!昨日我就是看三妹妹屋内的炭火不好,被褥太薄,怕下人照顾不周,这才想拿走后再送些好的来。没想到回去后忙忘了,倒是三妹妹这点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心思真重。”
说完,她不服地将头转过去,不愿再看庄寒雁。
庄寒雁淡淡道:“冻了一宿,轻易也忘不掉。”
“昨日二姐姐带来的下人众多,混乱中有人浑水摸鱼拿了姨娘送我的金银首饰,一开始我也没察觉到,还是晚间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不对。我本想告知父亲,但祖母病重,父亲和姨娘一直在永寿堂侍候祖母,琅儿便挡住了报信的姝红,似乎极不愿让我将此事告知父亲。于是,我屋里失窃这件事,就推到了现在才让父亲知道。”
说完,她又再众人开口前,看向了段真人,问道:“段真人,昨夜你亥时来庄家,见的究竟是何人?那人偷拿了我的首饰给你,犯得可是偷盗主家财物之罪,论罪该处死。而你,宵禁后,你竟然违抗律法,在大街上随意走动,你这条命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