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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起来!”
蚩雾推了推闷在被子里的庄语迟。
庄语迟迫于蚩雾的威胁,只能抽抽噎噎的探出了脑袋。
蚩雾将她买的一大包坚果扔在床上,“给我剥坚果吃!”
庄语迟打了个哭嗝,哽咽道:“你比傅云夕还残暴!”
“傅云夕?就你那大姐夫,大理寺那个。”
“嗯。”
庄语迟意识到自己躲不开蚩雾的摧残和手掌心,干脆也放起了反抗,坐起身,打开了牛皮纸袋。
“你买这么多!”庄语迟抬头看向蚩雾,“你不会是特意买来,折腾我的吧!?”
“恭喜你,你又答对了!”蚩雾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庄语迟顶着一张晚娘脸,生无可恋的从里面拿出一个开口核桃,认命的剥了起来。
“剥下的果肉放这里,记得把上面的那层膜剥干净啊,影响口感。”蚩雾摸出一个盒子,放在枕头边。
庄语迟磨了磨牙,任劳任怨的剔除了核桃肉上的膜。
剥了两个后,庄语迟蹙眉道:“这核桃品种不好,这壳也太厚了!”
“是吗?”蚩雾凑过来,两个脑袋挤在一块,蚩雾道:“我对这些不清楚,能吃就行了。”
庄语迟无语地看了眼蚩雾,而后拿起一个核桃和她讲起了哪种核桃壳更薄,哪种核桃肉更大,以及哪种口味的核桃更好吃。
讲着讲着,庄语迟就将京城里哪家酒楼的菜更好吃,哪家铺子里的糕点、果子更美味,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他在读书一道上没什么天赋,但吃喝玩乐上,他也算得上是精通了。
蚩雾听得连连点头,道:“下次我试试你推荐的这几家店。”
等庄语迟剥到一半时,蚩雾道:“好好剥,剥完了我给你治腿。”
“真的?!”
看着庄语迟亮晶晶的桃花眼,蚩雾点头道:“嗯。有两种方法可以治你的腿,第一种是割开你的腿,让毒血流尽,然后吃下我的独门解毒丸,这种方法会痛苦一点。第二种方法就没什么痛苦了。”
“我选第二种!”蚩雾话还没说完,庄语迟就抢答道。
闻言,蚩雾从她随身携带的小篓里,郑重的请出了小金,将它捧到庄语迟面前,道:“第二种方法就是让小金吸出你腿里的毒素,之后连药都不用吃,你的腿就能好。”
庄语迟捏紧手里的核桃,与蚩雾手里的小金蛇大眼瞪小眼,许久才声音颤抖道:“它,它是活蛇吧?!!!!”
“嗯!也是我养的。”蚩雾摸了摸小金凉凉的身体,愉快道。
“我改主意了!”庄语迟往后靠了靠,远离小金,道:“我选第一种,我是男人,不怕痛,我觉得我适合第一种解毒的方法。”
蚩雾看了眼满眼惊恐的庄语迟,遗憾的将小金又塞了回去,“行吧。”
庄语迟剥完核桃后,天都快黑了,期间庄语迟还打发走了前来查看他的丫鬟。
蚩雾将一盒子核桃肉收起来,然后掏出匕首,对准了庄语迟的右腿。
“我要开始了。”
庄语迟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双手紧紧握着被角,道:“开始吧!”
蚩雾见庄语迟明明怕痛怕的要死,还选了第一种解毒方法,也只能无奈摇摇头,而后手里动作极快的划开了庄语迟的右腿伤口处,挤干净毒血后,敷上了止血的药膏。
“给,解毒的药丸。”
此时的庄语迟面色苍白,一头大汗,下嘴唇还有几个深深的牙印,都是他忍痛咬的。
他接过药丸吃下,虚弱道:“你别再给我下毒了,我身子弱,真撑不住了。”
蚩雾嗤笑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男人嘛,这会儿就撑不住了?”
庄语迟闻言,闭紧了嘴巴和眼睛。
蚩雾见状也不再继续调侃他,拍了拍装核桃的盒子,道:“这一盒子剥好的核桃肉就当是你的赔罪,我会把它送给小雁子。有些事可一可二,但绝不可再三发生,若你日后还是不知悔改,我可真就要下死手了。”
蚩雾附到庄语迟耳边,低声道:“把你毒哑,卖去秦淮河做小倌!”
庄语迟抖了抖,面上又白又红,最终停留在了绯红上。
可惜这个点,天色已经全黑了,蚩雾没看到。
庄语迟点点头,翁声道:“我不去惹她就是了,但她也不能再欺负我小娘和我二姐姐!”
“嗤,只要你们不惹她,她可不会搭理你们。”
蚩雾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走了。”
听到窗户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庄语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间,茫然地眨了眨后,然后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耳朵,后脖颈一片粉红。
良久,他低声嘟囔道:“霸道女,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