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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错愕不解的眼神中,他道:“方才我医馆中抓药的小药童来向我告罪,说贵府有一位丫鬟,在他手中买了一只天花病人用过的枕头。我这急匆匆的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庄仕洋和魏氏听闻此事,都感到很震惊。
庄府里对待下人也算是宽和的,怎么会有丫鬟要谋害主子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谋害我的二女儿?”庄仕洋问道。
魏氏道:“是哪个丫鬟敢谋害主家啊?”
大夫道:“是府上一名叫翠云的丫鬟,我刚才瞧了眼二小姐的枕头,虽然被重新缝了套子,但露出的一个小角,我还是认出了就是这个枕头。”
“这不是语山的贴身丫鬟吗?她,她怎么敢暗害语山啊,平日里语山对她可不错啊。”魏氏震惊地看向了庄仕洋。
庄仕洋也是一脸懵,“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大夫道:“绝对不可能。京城内的天花疫情已经控制住了,所有天花病人用过的东西都已经被统一烧毁,如今只有我的医馆里还有几名天花病人。这枕头,绝对是从我医馆里流落出来的。”
顿了顿,大夫惭愧道:“此事全因医馆管束不当引起,庄大人若有意报官,小人绝不包庇纵容。”
“吴大夫严重了,还是先给语山抓药看病吧。京中人口杂,此事还望吴大夫莫要张扬出去。”庄仕洋思虑片刻后,做出来决断。
吴大夫自然同意,他也不想报官,让自家医馆的名誉受损。
既然庄家准备瞒下这桩家丑,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去外间配了药。
而另一边,庄语山的房间里,周如音和庄语迟蒙着半张脸,隔着两道帘子和床上的庄语山对话。
周如音将下人们都打发出去,然后语气严肃道:“语山,你和小娘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好地就得了天花呢?”
庄语山此时被天花折磨,浑身难受,一想到病好后有可能会满脸的痘坑,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哭唧唧道:“小娘!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得了天花了,明明该······”
“明明什么?”周如音质问道。
庄语迟也跟着问道:“是啊,二姐,明明什么,你快说啊。”
庄语山却迟迟不回答,周如音也不等了,直言道:“明明你算计的是庄寒雁,结果到头来得病的却是你自己,是不是?”
庄语迟在周如音说完后,就震惊的看看自己小娘,又看看帘子后头的庄语山。
“二姐,你怎么敢把天花病带进府里的?”
庄语山气恼道:“都是因为庄寒雁!她仗着自己那张脸,就勾引云汐哥哥,我只是想让她得了天花,毁容而已!”
“二姐,女子最为重要的就是脸,你怎么能毁了庄寒雁的脸呢!”
庄语迟一想到,要是让那个毒女知道,他二姐拿天花对付庄寒雁,那庄语山得惨成什么样子。
他头皮发麻,嘴巴和腿又开始疼了。
庄语迟劝道:“二姐,傅云夕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干嘛一定要嫁给他呢!强扭的瓜不甜!”
“你是谁的亲弟弟!”庄语山怒道:“你怎么能帮着庄寒雁呢!我才是你亲姐,你该帮我!”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只嫁给傅云夕,除了他,我谁都不嫁!”庄语山疯了一样喊道。
周如音被吵的头大,问道:“你让谁去弄来的天花?”
庄语山一愣,道:“翠云,我让她去南山医馆买了一个天花病人用过的枕头,让她放在了庄寒雁屋子里。”
“蠢啊!你怎么能让你的贴身丫鬟去买这种东西呢!”周如音恨铁不成钢道:“吴大夫已经去回你父亲话了,现在你父亲和祖母恐怕都知道这件事了。”
周如音气道:“这事如今只能让翠云一人担下!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吗?”
庄语山道:“可翠云是我唯一得用的丫鬟了!小娘,琅儿被赶出去,我现在只有翠云了!”
“闭嘴!是你的名声重要,还是一个丫鬟的命重要!”周如音呵斥完,又缓了缓语气,道:“你放心,小娘不会要了她的命,只是把她打发到庄子上去。一个丫鬟意图谋害主子,饶她一命已是开恩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还想嫁给傅云夕,就不许倔!你的名声不能出一点问题,知道吗?”
最终,庄语山应了下来,只是她仍旧不解道:“怎么庄寒雁没得天花呢?”
“你这傻丫头啊,那庄寒雁肯定是早就察觉了你要害她,转头就把那枕头送回来了!”
“啊!!!!”庄语山不顾病痛,弹跳而起,“我睡了天花病人用过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