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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阁大门口,又一辆庄家的马车到了。
庄寒雁从马车上下来,而后回身看向还坐在马车上的阮惜文,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阮惜文被一个老嬷嬷背下了马车,放在她的轮椅上。
庄寒雁走到轮椅后面,推着朝临江阁走去,却被前方的台阶挡住了去路。
附近站在门口的公子小姐们,交头接耳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忙。
庄寒雁深怕阮惜文被这一幕伤到,上前与嚼舌根的那几人辩驳了几句,然后对阮惜文道:“母亲等等,我让人去搬个木板过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小厮服饰的人就搬了一大块木板过来,斜放在了台阶上,对庄寒雁道:“庄三小姐,我来推吧。”
庄寒雁看了看木板的坡度,对小厮点了点头。
阮惜文看了眼殷勤的小厮,对她露出一个和善的下来,“麻烦你了。”
小厮没有说话,推着阮惜文直直上了台阶。
门后,傅云夕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他抬手一挥,另一群抬着木板的小厮就离开了。
“看样子我晚来了一步,你已经提前安排好一切了。”傅云夕不经意间走到与庄寒雁并排的位置,轻声道。
庄寒雁自然也看见了刚才抬着木板离开的另一伙小厮,对傅云夕疏离的笑笑,凡尔赛道:“不是我安排的,只不过交得一二知心好友,有些事他们会提前为我安排好。”
“对了,今夜那位贵人能来吗?你有几成把握?”庄寒雁问道。
“使了十分力气,却只有五成把握。我官身已失,能有五分把握已经不易。”
见庄寒雁露出不满的表情,傅云夕紧跟着解释了一句。
庄寒雁前几日已知道傅云夕因为吴有志一案,被停了职,所以听到他的解释,便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若不能将那位贵人请来,今夜之事将功亏一篑。”
傅云夕闻言,道:“那我再去打探一番,你见机行事。”
“好。”
傅云夕对她轻笑一声,看了眼周围的人,又不动声色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庄寒雁则快步来到阮惜文轮椅背后,接过了汲蓝的活,推着阮惜文朝前面的亭子走去。
蚩雾走了过来,作为引路人,站在庄寒雁身侧也不显突兀,她道:“你们进去后小心应对,我走了一圈,发现不少人都在议论庄家的事。你们最好还是别分开,免得被人单独针对。”
“嗯。辛苦你和柴靖了。”
蚩雾咧咧嘴,又道:“庄语山似乎计划了什么要针对你们,我得去庄语山、庄语迟那边盯着些。晚些时候再见。”
“好。”
蚩雾将庄寒雁一行人带进亭子后,躬身告辞。
正准备离开呢,就见庄语山竟然带着坏笑,主动找了上来。
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还带着几位闺阁小姐。
蚩雾见状也没再急着离开了,走到亭子的一角站定,充当起了人形柱子。
“见过庄夫人。”
这群小姐中为首的一位,对着阮惜文盈盈一拜,其他小姐紧随其后行了一礼。
“庄夫人行动不便,久居后宅,今夜竟肯露面,可见是多把女儿的婚事放在心上。当真是母女情深啊。”右相千金李佳棋道。
“那是自然。”阮惜文笑容端庄道。
“庄家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竟肯背尸救家。若换做旁人,哪家未出阁的女儿敢于男子肌肤相贴?”
此话一出,周围围着的一圈闺阁小姐纷纷捂嘴轻笑。
庄语山则满脸嘚瑟,彷佛庄寒雁丢脸,她就能长脸似的,也不看看自己姓什么,找几个外人来嘲笑庄家嫡女,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就能落着什么好名声不成?
没见过这么蠢的!
蚩雾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冲不远处观察这边情况的柴靖打了一个手势。
既然庄语山自己送上门来作死,那她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