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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说错了，是死人。也算不上男子了，尸身虽然肮脏不洁，可与庄家妹妹的英勇相比，女子的清誉，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周围人的低笑声中，这位右相千金刻薄的改口道。
庄寒雁面沉如水，一步一步走上前，正欲开口辩驳，她身后的阮惜文就率先开口了。
“这位小姐说的极是，我有女如此，乃庄家之幸。昔日有平阳昭公主为父出征，浴血奋战，又有谢道韫于家族危难之际，率女眷持剑保家。我女背尸救家，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必过分夸赞于她。”
阮惜文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成功化解了即将爆发的冲突。
李佳棋见识到了曾经京城贵女的风姿，忙改变了策略，道：“听闻庄家妹妹文采斐然，乃是女中诸葛，不知是否虚言？今夜咱们正好一起猜猜灯谜，如何？”
庄寒雁撇了眼跟在李佳棋身后当跟屁虫，小人得志的庄语山，巧笑嫣然道：“自当奉陪。”
庄寒雁应下后，李佳棋随后挑中了一个花灯下挂着的灯谜，“商周有，秦汉无，唐朝有，宋朝无。打一字。”
庄寒雁几乎不假思索，就说出了答案，“口”字。
随后李佳棋又挑选了几个灯谜，都被庄寒雁猜了出来。
见没能为难住庄寒雁，周围又有一书生对庄寒雁拍手夸赞，李佳棋面上有些不好看。
她道：“这些字谜都是糊弄小孩的，咱们去那边！”
说完，她瞪了眼挡路的书生，带着身后一群应声虫朝另一个亭子走去。
蚩雾亦步亦趋的跟在这群人身后，与后头追上来的柴靖汇合，轻声道：“找个机会，把庄语山撞下湖去。”
柴靖也不问为什么，只点头道好。
沿着九曲桥，她们在下一个岔路口分开了。
进入新的亭子，李佳棋又翻看起新一个字谜，看了一眼她就意味深长地冲庄寒雁笑了笑，念出了这个字谜，“这道字谜简单，怕是难不住庄妹妹。柴火棍靠着扁担走，打一四字俗语。”
蚩雾听后不明所以，但庄寒雁却变了脸色。
见庄语山一脸贼笑的看着庄寒雁和阮惜文，蚩雾不由蹙了蹙眉头。
“庄妹妹刚才言之凿凿，怎么现在连一个俗语都猜不出？”李佳棋见庄寒雁这次久不作答，开口激将道。
不料，一旁的阮惜文声音平缓道：“一瘸一拐，可对？”
李佳棋一愣，抬眼对上阮惜文唇角的淡笑，傲气的右相千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和自找没趣的难堪。
阮惜文看着这群十六七八的少女，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请各位小姐猜一个灯谜。”
“欲认字形当从头，谜底两个字。”
几位千金小姐闻言都皱眉思索起来，但许久也没有一人回答上来。
李佳棋脸黑道：“你们都不知道？”
“我们不知。”
“庄语山，你也不知！”李佳棋带着怒意道。
“我从未听过这个字谜。”庄语山装无辜道。
庄寒雁看着李佳棋，忍着笑，开口道：“欲认字形当从头，小人是也。”
蚩雾听明白后，微微侧过身偷笑起来。
阮惜文道：“我身体残缺多年，亦引以为耻，羞于见人。但今夜之事才让我明白，真正残缺之人并非是我。”
李佳棋闻言，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道：“我们一个个好手好脚，何来残缺？”
庄寒雁解释道：“这世间多的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披着一张人皮便四处作乱。但只要一开口说话，便掩藏不住那满嘴的腐臭之味。”
庄寒雁看着庄语山，边说边拿衣袖掩住了口鼻，似是真的闻到了臭不可闻的气味。
庄语山被她气得仰倒，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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