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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庄寒雁结束诗会,在柴靖的带领下来到了蚩雾他们所在的屋子。
“母亲,我那结束了,我们去大厅吧,听说一会儿就要放烟花了,是京城中的烟花匠人特意制作的,与我们平时看到的不一样。”
阮惜文点点头,“也好。”
蚩雾看向庄寒雁,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
那意思就是她拜托傅云夕办得事情成功了,贵人已经出宫,正朝临江阁而来。
蚩雾和柴靖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入大厅,一个临江阁的小侍女和小厮,一直出现在庄寒雁母女身侧,那太突兀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二人就在大厅外不远处,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站定。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临江阁大门那边传来喧闹的声音,门口服侍的人忙碌起来。
随后,一位身穿赤色龙袍,发髻高绾,头戴金钗凤簪的女子,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莲步轻挪,缓缓走了进来。
蚩雾穿过重重花灯,打量着这位气势十足、高雅端庄的后宫宠妃。
心想:这么一位盛气凌人的宠妃,真的会如庄寒雁所想,会帮助她劝说阮惜文离开庄家吗?
此时,苗贵妃已经越过她们,进入了大厅。
二人看着站在门口警戒,不许旁人靠近的宫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离开了大厅。
半个时辰过后,其他家的夫人和小姐都已经走出了大厅,但庄寒雁和阮惜文还没有出来。
“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柴靖心焦道。
“刚才进去了一位太医,我估计是那位苗贵妃请来给庄夫人看腿的。别急,再等等。若这位苗贵妃真的愿意帮助庄夫人与那庄仕洋和离,我们就能离开京城了。”蚩雾道。
柴靖坐在一旁,闻言抬头看向蚩雾,道:“可庄夫人不是要杀庄仕洋吗?她真的会放弃仇恨,离开京城?”
“小雁子劝了她好几日,庄夫人内心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这苗贵妃也是小雁子费尽心思请来劝解庄夫人的,希望今晚过后,她能想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蚩雾说完又叹气道:“谁能想到小雁子的父亲心思如此深沉,竟然会是裴大福的义子,而且还是阮家灭门案和小雁子被诬陷为赤脚鬼之事的幕后操控者呢!”
“听说那裴大福有一大笔不明去向的财产就在这义子手里,你说,庄仕洋究竟把那么多钱藏去哪里了?宇文长安和那傅云夕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柴靖问道。
“这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喽!”蚩雾抬头望着夜空,喃喃道。
又过了一会儿,庄寒雁独自朝她们走来。
蚩雾见她面上带着笑意,问道:“事成了吗?”
庄寒雁坐在两人身边,指了指不远处的楼台,道:“你们看!”
“宇文长安?”柴靖认出了站在阮惜文身边的男子,“他怎么也来了?”
“我找来的呀!”庄寒雁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苗贵妃与母亲之间的情谊很复杂,但我看她也是支持母亲和离,离开庄家的。她今夜特意请了宫中的谭御医来给母亲看腿,那谭御医看出母亲的腿已经得到了妥善的治疗,说是不出十天,母亲就能试着自行行走了。”
蚩雾轻哼一声,道:“十天?看不起谁呢?最多五天,你母亲就能在蒹葭阁里练习走路了。”
“真的!”庄寒雁惊喜道:“那我得抓紧时间,让父亲早日写下和离书!”
“小雁子,你母亲和离后,那你呢,你还要继续留在庄家吗?”蚩雾问道。
庄寒雁思索片刻,道:“若真到了和离离开那日,母亲还是放不下仇恨,执意要寻找证据,将父亲送进大理寺审判,我会留下来搜查证据,让母亲先行离开。”
说完,庄寒雁又抬头看向他们对面的楼台,道:“母亲有了站起来的希望,今夜又有宇文伯伯的劝导,我想她会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