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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见面消息的庄语迟很快就找来了客栈。
一进门,他先是问了阮惜文和宇文长安的身体情况,而后才看向蚩雾,眨巴着他明亮的桃花眼,问道:“有人给我传消息,说你想见我。”
说着,他还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蚩雾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写的是‘明日午后福运客栈见面’,除了这一句话,没有任何其他信息,包括落款。
蚩雾笑了一声,看了眼庄寒雁,道:“你们姐弟有时候还挺像的,遇到这种没写明来历的纸条,都敢大着胆子相信,并付诸于行动。”
庄寒雁闻言哑然的笑了笑,庄语迟则耸了耸鼻尖,明显对蚩雾说他与庄寒雁像这件事,有些不满意。
即使经历过生死,也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但庄语迟与庄寒雁两人的相处模式,永远不可能比得上庄语迟和庄语山的亲密。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结下了仇,后续又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即便不恨对方,也不可能喜欢上对方,当做真正的家人来相处。
蚩雾对记仇且气性不小的语迟道:“往后遇到这种没写明落款的纸条,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为好。你那爹狡猾得很,说不准就把你们全都算计进去了。”
“知道了。”
面对蚩雾的说教,庄语迟还是很乐意接受的,他看着蚩雾道:“这纸条是傅云夕身边那个手下趁人不注意塞给我的,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和傅云夕搅和在一起,但他绝对不会是父亲的帮手。”
“他是庄仕洋的女婿,你怎么肯定他不是庄仕洋的帮手?”庄寒雁好奇的问道。
庄语迟斜眼睨了庄寒雁一眼,傲娇道:“你才回京几天啊,哪里知道家里与傅云夕的相处模式。再说了,要是傅云夕真是父亲的帮手,二姐早就如愿以偿嫁进傅家了!”
说完,庄语迟还嫌弃的撇撇嘴,“也不知道二姐姐看上他什么了,从小就围着他打转。不就一个大龄鳏夫吗!还带着一个孩子,真不知道二姐怎么想的。”
蚩雾、庄寒雁:······
蚩雾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问道:“他好歹是你姐夫,那阿芝也是你的侄女,你就这么不待见他?”
庄语迟理直气壮道:“他间接害死了我大姐姐,我怎么会待见他!二姐姐要是嫁入庄家,也被人毒死了,怎么办!”
蚩雾闻言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你知道是谁阴差阳错,毒死了你大姐姐吗?”
“谁啊?傅云夕那个废物,查了五年了也没查出真凶,难不成你知道?”庄语迟无知无觉的问道。
蚩雾戏谑地看向庄寒雁。
庄寒雁扶额道:“是庄仕洋。”
房间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一声怒吼,“不可能!”
柴靖站在庄语迟身后,听到他扯着嗓子大吼大叫,怕把人喊来,警告道:“闭嘴!小声些,你想把店里的人都喊过来吗?”
庄语迟龇牙咧嘴地揉了揉后肩胛骨,转头瞪着打他的柴靖。
他张了张嘴,到底是没骂出声,毕竟有一起救过人的合作和共患难关系在。
他扭头又瞪向‘大放厥词’的庄寒雁,压低声音吼道:“我知道父亲要杀你们母女,所以你恨他,但你也不能凭空污蔑我大姐姐的死和父亲有关!”
不管怎么说,庄语迟都和庄仕洋父慈子孝的生活了十六年,即使亲眼看到庄仕洋杀人放火,但他心里对庄仕洋这位父亲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
也许庄仕洋只是痛恨背叛他的阮惜文和庄寒雁,而他与小娘、大姐姐、二姐姐从小就与父亲生活在一起,一家人相亲相爱,小娘也从不会忤逆背叛父亲。
父亲对他们一家是不一样的!
抱着这种侥幸,庄语迟回到庄家后,并没有将庄仕洋在京郊驿站干的事告诉周如音,也并未急着了离开庄家。
直到今天,他心底的另一块伤痛,被庄寒雁活生生撕开。
惨烈血腥的真相,击碎了他对庄仕洋所有的期盼和感情。
“是真的。傅云夕亲口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真相,那日他也喝下了毒酒,这些年一直靠珍惜药草才吊着他的命。还是昨晚蚩雾出手,才解了他的毒。”
“庄语迟,别再对庄仕洋心存幻想了,他从来不是一个顾念亲情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你大姐姐和傅云夕的饭菜里下毒!那桌饭菜,原本就是给他们夫妻二人共用的。他下毒的那一刻,就没想过你大姐姐的生死。”
庄寒雁残酷的揭露了事情的真相,打碎了庄语迟对庄仕洋最后一点幻象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