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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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蚩雾忙拉着震惊到呆愣在原地的庄寒雁隐蔽到树后，只等陶嬷嬷离开了书房，才拉着她快步往刚才那处他们准备离开的墙根走去。

费了些劲，蚩雾才将庄寒雁推上墙头，两人悄悄离开了庄府。

回到客栈，蚩雾看着神色从未这么严肃紧绷的庄寒雁一个人去了宇文长安的屋子，她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柴靖担忧她们，一直等候在房间里，看到蚩雾推门进来，她往后看了看，道：“雁儿呢？她没和你一起回来吗，是留在了庄府？”

蚩雾看着柴靖，半晌沉声道：“柴靖啊~我们怕是要捅破天了！”

柴靖不解，目光疑惑的看着关门进来的蚩雾。

“小雁子现在在宇文长安的屋子，他们在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对付庄仕洋呢？她暂时没事。”

“为什么是暂时？”

蚩雾看了她一眼，将今晚她们两人在书房外听到的秘闻告诉了她。

柴靖听完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担忧，“我朝律例，民间私放折子钱是重罪，庄仕洋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怎么能把这种事按在雁儿的头上！”

“他原本就不喜欢小雁子，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小雁子顶着一个赤脚鬼的污名在澹州生活了那么多年。”蚩雾看着桌上跳跃的烛火，道：“只是没想到他做事这么绝，竟将私放折子钱的所有罪名都扣到了自己亲生女儿头上。”

“我们还是低估了他的恶毒啊！”蚩雾摇头道。

“那雁儿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柴靖杀心又起，眼神狠戾道：“不如我直接潜入庄家杀了庄仕洋，也别费功夫收集什么证据了。等他死了，我们再一起南下！”

“否则，庄仕洋狗急跳墙，最后将所有罪名都推到雁儿头上怎么办？！”柴靖低吼道。

“此事还要看小雁子的意思，我们两个不能帮她最决定，那个该死之人毕竟与她有血缘关系。”

柴靖听完忿忿道：“当初就不该进京，我就该直接打晕雁儿，带她去海上！”

蚩雾闻言翻了个白眼，凉凉道：“你事事都听小雁子的，当初真能掳了她去海上？我看你也就是个马后炮。”

柴靖一噎，面色讪讪的坐在一旁，生起了闷气。

这一夜，柴靖坐了一个，庄寒雁在宇文长安的屋子里与他秉烛长谈了一晚上，而蚩雾则睡得香甜。

翌日，一夜未眠的庄寒雁看过阮惜文后，回到了她们的屋子。

蚩雾从早饭中抬头看向她，见她虽然眼下乌青，但眼神明亮，精神亢奋，便猜出这一晚她已经与宇文长安商量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睡也没睡好，吃也吃不下，担忧了一晚上的柴靖看到她，马上站起身道：“雁儿，我替你去杀了庄仕洋！”

庄寒雁坐在一旁，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道：“这事牵扯甚广，现在杀了他也没用。折子钱的事一旦暴露，我这辈子就完了。”

“先吃早饭。”她将桌上的早饭朝柴靖那儿推了推，道：“折子钱的事一定要查明，这罪名也一定要坐实在庄仕洋的身上！有了这宗大罪，皇帝就算是想保住庄仕洋的脑袋，也不能够了，满朝大臣可不会让他活着！”

“昨夜，宇文伯伯听完我讲述的一切，就与我有了同一个想法。暗地里放折子钱的是庄仕洋，替他办这项差事的就是陶嬷嬷。虽然折子钱契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我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澹州，可庄仕洋却帮着裴大福办了十几年的事，那这十几年的契书上的签名就绝对不会是我的笔记，大概率就是那陶嬷嬷的字迹。”

“只要找到借折子钱的人，就能拿到契书，然后通过字迹对比，找到真正放折子钱的人，那么陶嬷嬷就会入狱。你们说，她一个后宅老妇人，能不能承受住大理寺的十八道大刑？”

“那苗贵妃那儿，我们还找吗？”蚩雾问道。

“暂时不用了。宇文伯伯说后宫不得干政，我没必要冒险进宫去找她。”

蚩雾点点头，喝下最后一口豆浆后，舒心道：“接下来就是去找傅云夕了吧。”

柴靖听闻又要去找傅云夕，忍不住蹙了蹙眉。

庄寒雁道：“嗯。他是大理寺少卿，有自己的人脉和消息来源，寻找借了‘庄寒雁’折子钱的百姓，会比我们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