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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雾离开后,庄寒雁一行人并没有如愿,立刻动身离京南下。
庄仕洋一案结束后,朝臣参奏苗贵妃的苗头,又隐隐冒了出来。
庄寒雁和柴靖在一次外出采买南下行李时,听到京城的百姓们都在议论这件事。
宫廷争斗,自古凶险,更何况苗贵妃还参与到国本一事。
庄寒雁心知苗贵妃要大祸临头,那些清流名臣是不会放过弹劾她,将她拉下马的机会的。
回到院子,她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宇文长安和阮惜文。
阮惜文长叹一声,自责道:“当初若我将圣上选妃的事告诉她,她可能就不会进宫,落得竟日被朝臣攻讦的下场了。”
“母亲,你想帮助苗贵妃脱险?”
“我一个平头百姓,哪里帮得到宫里的贵妃。不过,我还是想写一封信给她,劝她还是断了收养太子的心思,出宫祈福去吧。”
“至于她听不听,愿不愿意这么做,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阮惜文叹息道。
“私自给后妃写信,这是大罪。”宇文长安严肃道。
“我知道。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深渊。长安,我与她幼年便相识,曾经也是关系最好的手帕交,这次说什么我都要与她讲清楚,劝她回头。”
宇文长安眉头高高皱起,“当初那场马球赛的彩头是入宫为妃,这事京中各家都知道,也都会告诉家里的女儿。苗贵妃不知缘由,赢了第一名进宫为妃,这是苗家为她选的路。包括这次收养太子,我看后面也有苗家在做推手。惜文,你不用为了苗家的事,让自己陷入险境。”
“我不是为了苗家,我是为了苗贵妃。上元节那日,她虽然嘴上对我不依不饶,却还是请了宫中圣手谭御医为我看诊。这次写信劝她,就当是还了她为我请医看病的恩情吧。”
“可这封信让谁带进宫呢?”庄寒雁问道。
“谭御医。”
之后,阮惜文洋洋洒洒写了厚厚一封书信,由宇文长安托旧友交给了谭御医。
信件送进宫过去了半个月,庄寒雁等人就在外等了半个月,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皇宫内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段时间什么旨意都没有,而朝中的大臣们仍旧在言辞激烈地弹劾苗贵妃。
阮惜文知道,苗贵妃最终还是没有听自己的劝说,还是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她无奈道:“走吧,是时候离开了。”
庄寒雁见阮惜文没什么精神,劝说了几句,就将空间留给了她和宇文长安。
离京的前一天,大街小巷都在传,邓家后院起了一场大火,刚刚得了一座贞洁牌坊的邓夫人意外烧死在了房间里。
听到这一消息,出来闲逛的阮惜文扯起一抹讽刺的笑,而后扶着宇文长安的手,昂首阔步的穿过人群,往自家院子走去。
离开京城的这一天,艳阳高照,盘踞在京城上方半月之久的阴云终于散开,温暖和煦的阳光照亮了每一张脸。
两辆满载幸福和憧憬的马车迎着旭日,穿过高耸巍峨的城门楼子,朝南边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