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龄从客房内匆忙跑出来道:“袭公子里面的姑娘发疯似地见人就打,下人们担心姑娘出事上前阻拦又不能近身侧,个个都被她所伤呀,小的想能不能找根绳子把姑娘绑起来?”。
“你说什么!”袭泊诚一把揪住九龄的衣领,怒斥道:“你敢绑她,我就敢要了你的狗命”。
“公子,您看您的手都被这位姑娘咬伤了,可想而知里面是何场景,姑娘若是伤到自己可如何是好呀”。
袭泊诚松开了他问道:“文伯已经去请清风了,等他来了再决定,你进去让里面的人按住她的手脚,切记不要伤到她”。
“这......”九龄迟疑不前,撇见那一抹白色,喜出望外道:“公子,您终于来了”。
徐清风一袭白衣,手拿素扇,上下打量着两人道:“九龄,你退下吧”。
“是”
“屋内就是你带回来的姑娘”
“是!你快随我进去看看吧”话罢便和他一同进入屋内,一只茶杯朝着他们“飞”了过来,徐清风转身接住后看着袭泊诚说道:“你这一天竟给我惹麻烦”遂将杯子放在地上。
柳清洛见有人进来,惊恐不已,慌乱地推倒身旁的椅子,俯身钻到了桌子下面,浑身瑟瑟发抖,神志已然不清晰“清风,你快想想办法”袭泊诚急切地说道。
“我正在想,你别喊”徐清风指挥着小厮说:“一会儿你们两个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你们三个摁住她的腿,你负责把桌子抬起来,我要对她行针”。见袭泊诚纹丝不动,徐清风用扇子敲了他的衣袖说:“这种时候就别再怜香惜玉了,治病救人要紧”。
“动手吧”
袭泊诚奋力抬起桌子扔在一旁,同时下人们控制住了柳清洛,说时迟那时快,徐清风找准穴位,细细的银针缓慢地插入她的头部,耳畔传来柳清洛的惨叫声,行了两针之后,徐清风满头是汗,拿起第三根时对着袭泊诚说道:“别傻站着了,去把门关上”。
袭泊诚眉头紧锁,三步并作两步关掉了房门,关心则乱,此刻若是他留意些就能看到门外露出的烟青色裙角。
银针施到第七根,柳清洛昏迷过去,徐清风长吁道:“把人抬到床上去”。
“怎么样了?”
徐清风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说:“病情暂时控制住了,但是她的病很棘手”。
“能完全治好吗?”。
“泊诚,就算是我师傅在世也不一定能够完全根治”。
袭泊诚望着床上昏迷的人,说道:“那你能......”
“我的医术可以使她变回正常人,但是恢复记忆我做不到”徐清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处轻拍道:“治疗结束后她还是会不定期的失去记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的去留,你再考虑考虑吧”。
袭泊诚斩钉截铁地说:“不用考虑了,就按照你说的办”。
“袭大公子可真是伟大呀”徐清风打趣道:“你看上她了?”。
“没有”袭泊诚矢口否认。
“才怪”徐清风收起施针的工具放入药箱内。
袭泊诚坐在床边,担忧地问道:“清风,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一刻钟”
“谢谢你”
“泊诚你不用对我说感谢的话,答应我的事你做到就可以了,我走了”徐清风拿着箱子走了出去。
徐清风走出来刚要关上门就看到蹲在门边的临清,问道:“夫人!你怎么在这?”
临清扒在门边被他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许是蹲的时间久腿麻了,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面上,“徐清风,你吓死我了!”。
“腿摔疼了?”徐清风放下药箱,俯身查看。
临清揉着小腿说:“蹲的时间久了腿麻了”。
徐清风偷笑着“我来看看吧”
临清强撑着站起身子,笑着说:“不用不用,已经好了,哈哈”。
“夫人蹲在此处莫非是......”
“不是!”临清连忙解释道:“我刚才走到这儿脚抽筋了所以蹲下来看看,谁知道这一蹲就把腿蹲麻了,嘿嘿,你别误会哈,我不是要偷听你们讲话的”。
徐清风心知肚明但笑不语,只是不想当场拆穿临清,这么蹩脚的理由,亏她想得出来。
临清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临清探身往里面看去,徐清风挡住了她的视线。
“夫人似乎很在意里面的女子”
“没有,我不在意”临清如实回答。
“是吗?”
“我就是好奇她的长相”
“夫人是怕里面的女子貌美,所以......”临清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想太多了,这儿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徐清风的脸霎时冷了下来“站住!”
临清止住了脚步,回头问道:你有事?”。
“你......”
门突然开了,袭泊诚从里面走了出来,“清风,你还没走?”接着便看到了临清,上下打量道:“你就是清风要迎娶进门的姑娘?”。
陌生的面孔,不怀好意地打量,临清如临大敌随即往徐清风的身后挪了挪,来者不善,自己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见她如此举动,袭泊诚失望地说:“这女子,清风你当真瞧得上?”。
徐清风轻笑道:“我的事就不劳烦袭公子了”。
“唉......可惜呀,我还以为是个美人呢”袭泊诚对临清说:“姑娘芳名?家住何处?”。
徐清风抢在临清前面回答道:“与你无关”。
袭泊诚走上前说道:“她......”徐清风挡在了他前面“我又不是坏人,你拦着我做什么?”。
徐清风警告道:“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把你和房里的人通通扔出徐府”。
袭泊诚一听连忙退后道:“清风,我是开玩笑的,你选的人自然是最好的,这世上本就没几个人能入你的眼,何况这位姑娘入了你的心呢,我不过调侃几句,你可别当真”。
徐清风看了看他并未理会,转过头对着临清说道:“你回房去吧”。
“好”临清回答,拎起裙摆跑出了别院。
袭泊诚望着消失不见的临清说道:“这姑娘很怕见人,你说让她走,她立刻就跑了,跑的可真快”。
徐清风用手指着他,说道:“闭嘴”。
“还不许人说了”
“嗯哼”
“清风,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徐清风的眼神比方才更加冷峻,袭泊诚选择性忽视道:“现下我要说的话是你不喜听的,但作为多年好友我不能不说,论性情、相貌、家势贞家大小姐哪一点比不得她,方才见我眼神躲闪、畏畏缩缩,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做徐府的主事夫人,你若当真舍不得她,纳为妾室即可,迎她入府主事,你且在考虑考虑”。
徐清风坚定地说道:“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袭泊诚气愤的说:“要不是与你多年情分,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
“你是了解我的,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徐清风说道。
袭泊诚问:“倘有一天贞家施压拿她做人质威胁,你又该如何应对?”。
“有你在,我自有办法应对”
袭泊诚笑了笑说:“原来你在这儿等我呢,罢了罢了,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就勉强站在你这边了,不过你的眼光真的很差,那小姑娘能胜任么?”。
“一定能!我相信她”
袭泊诚微微吃惊道:“你竟然相信她?”。
“嗯!”
“徐清风你......你疯了”
“我很清醒!”
袭泊诚摇摇头满脸质疑地推开了徐清风,走了几步晃了晃手说:“我回府了,你帮我照顾好柳清洛”。徐清风目送着他离去。
晌午时,临清一个人待在屋内,用手指蘸取桌上的茶水写字来消磨时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连忙起身:“九龄,你怎么来了?”。
九龄拿着一沓红色的纸说:“夫人,你会剪“喜”字吗?”。
临清回答:“我不会”。
“烦请夫人移步正厅,公子请的师傅已经到正厅了”见临清没动继续说道:“夫人你要学会剪这个,不然大婚当日岂非叫人笑话”。
临清尴尬的笑着说:“剪纸我倒是内行,就是“喜”字我确实不会剪,那走吧,你前面带路!”。
“是”
临清边走边说:“九龄,你家公子呢?”。
府中多了一位女眷,不知公子是否对夫人说了此事,公子此刻就在那姑娘房内,可这话该怎么对夫人说呢,一时之间,九龄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闭口不言。临清见他不说话便没有再追问,只一心想着一会儿要学着剪的“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