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首先,欢迎各位到来……”
夏安在台上娓娓道来,遥遥的灯光打在身上,有种雾里看花的无力感。
叶骄端着高脚杯环视场周。
夏老爷子去世三周年,是该大办,可放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免不得变成名利场和社交宴。
叶骄“入土为安……爷爷,你安了吗?”
刘耀文没开口,他知道她心里有怨气。
从小,他就觉得隔壁那家对孩子的态度很奇怪。
上流社会,孩子,也是一张名片,所以小刘耀文总是被迫埋头在各色教育中。
在他童年学习小提琴的岁月里,每当犯错被老师责打手心时,他总是噙着泪光,从指缝间偷望。那时,叶骄正坐在露台上,沉浸于书海之中,仿佛与世隔绝;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开始学习礼仪与骑术,而她的身影则出现在一个小巧精致的花园中,精心打理着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岁月流转,他渐渐涉足家族企业的繁杂事务,整日忙碌得不可开交。而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他总能瞥见她闲适地沐浴在温柔的晚风中,对着皎洁的月光放声歌唱……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应该……是羡慕吧。
轻松,自由,没有束缚的日子,肯定比他那种要好过的多。
所以,刘耀文慢慢习惯了观察她的生活,直到走进她的生活。
他这才发现,叶骄身上,好像蒙着一层雾。就好像她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美丽符号,一个被精心娇养的吉祥物。
不论对什么人、什么事,她都只是在汲取、学习。学着讨喜的性格,学着对外界做出合理的反应,在面对问题时不断复盘、推翻、改正、再来。最后给自己打造出完美的面具,把真正的自己藏了起来。
在那个“家”里,姑且这么叫吧,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便是慈祥的夏爷爷。然而,命运弄人,他竟也早早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叶骄“走。”
叶骄扯了扯他,刘耀文这才回神。
他起身,噙着一抹笑,挡住了夏峥的路。
刘耀文“伯父别来无恙啊。”
夏父看见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扯开了笑:“是耀文啊,刚好,我们安安啊在学业上还有些不懂的想……”
叶骄打断了他,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
叶骄“父亲。”
叶骄“我们,可不是来叙旧的。”
夏父的脸色难看起来,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不能落下口舌。
更不能给刘耀文落脸子,毕竟现在,刘家如日中天,好不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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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骄“继承权。”
她从怀里甩出一沓文件,先发制人。
叶骄“这一次,我不再想听到任何借口,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您一直是一位睿智的人,对吧?”
夏父翻着文件,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市侩了一辈子的人一朝得势,心底终归还是发虚。
他只能不断将视线投向刘耀文,试图让这位开口。
叶骄“别看了,他会站在哪边,你最清楚才是。”
他笑,算是附和了叶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