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换药包扎完伤口之后,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了毓安与宫尚角两人,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他们彼此间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份静谧。
然而,门外,之夏焦虑不安地徘徊,她的心中像被什么轻轻扯动,一种莫名的预感让她坚信,今晚,将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样的沉寂中,宫尚角的声音缓缓响起,“医书有云,伤及心脉者,痴症或许可治。”
毓安闻言,疑惑的抬眸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宫尚角的目光深邃,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立即回答。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沉默之中,唯一能听到的,便是窗外细雨绵绵,雨滴轻敲窗棂的声音。
过了许久,宫尚角终于再次开口:“你与毓晚的事情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毓安,装傻也挺累的吧。”
“确实,不仅累,而且……恶心。”
两人之间的对话,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这个被雨声包围的夜晚,他们终于开始正视那些长久以来被掩盖的真相。
自从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之后,毓安执意要搬回小楼。
回小楼的第三天,恰逢岁末年初。
毓安倚靠在床头,她的伤势依旧严重,至少还需个把月的精心调养方能逐渐康复。
“主人,喝药了。”之夏端着汤药走了过来。
毓安接过药碗,眉头微蹙,却仍是一饮而尽,仿佛这苦涩的药汁能连同她心中的苦楚一同吞下。
“之夏,宫尚角那边有动静吗?”
之夏摇了摇头,“没有。”
说完,之夏不自觉地抿了下嘴,似乎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主人,你的做法……会不会太冒险了呀?”她低声说道,满载着沉甸甸的担忧。
之夏深知,宫尚角绝非宫子羽那般单纯易欺,毓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毓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笑意中藏着几分成竹在胸。
“是挺冒险的。”她轻描淡写地承认,但并不将这份危险放在心上。
然而,这轻松的态度却让之夏更加焦急。
“你还笑,你都不知道我每日都担心的要命。”之夏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现在你身体还没痊愈,这要是真动起手来怎么办?我们能逃得了吗?”
毓安听罢,笑容渐渐收敛,“逃?这我倒是没想过。”
“我的命好苦啊。”之夏喃喃自语。
“怕死啊?”
之夏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尴尬,“有点,呵呵呵......但是主人你放心,危难时刻我绝对不会跑的,我要与你并肩作战.......”
忽然间,毓安耳畔捕捉到了一阵脚步声,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对着身旁说话的之夏,轻轻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人来了。”
之夏见状,立刻会意,紧闭双唇,不再发出声响。
紧接着,一阵清晰的敲门声响起,之夏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只见门外赫然站着宫尚角。
她连忙行礼,恭敬地说道:“见过角公子。”
宫尚角微微点头,目光穿过之夏,投向了屋内的毓安,“我来看看。”
之夏识趣地退到了一旁,待宫尚角迈步进入屋内后,她才轻轻带上门,悄然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宫尚角缓缓走到床前,站定,垂眸凝视着躺在床上的毓安,“身体好些了吗?”
毓安望着宫尚角,微微一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