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裹着狐裘披风的顾清言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望着那些挂在树梢上,随风摇曳的灯笼上,让她的思绪飘向了从前。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她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猛然拉回了现实。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几分慌乱与焦急,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夫人,徵公子受伤了。”寒枝手里提着刚领回来的木炭,从院门匆匆跑进来,声音里夹杂着喘息,显然是一路急跑过来的。
顾清言闻言,猛地站起身,“远徵受伤了?伤势如何?”
寒枝连忙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木炭随意放在一旁,急切地回答道:“奴婢刚刚从库房那边领完木炭过来,便听说徵公子被锋利的碎片刺伤心口,看起来有些严重,所以奴婢就赶紧来告诉您。”
顾清言听罢,已无暇多想,转身就往徵宫的方向跑去,心中祈祷着宫远徵能够平安无事。
徵宫内,宫远徵无力地躺在床上,他的上身衣物已被紧急剪开,露出受伤的胸膛。
几名经验丰富的大夫围在他的身边,目光聚焦于他心口处那片深深嵌入的碎瓷片,其位置之险要,令他们个个面露难色,犹豫不决该如何摘取。
其中一位年长的大夫,眉头紧锁,神色异常凝重:“这个位置……是经脉命门,这么深……能摘取吗?”
而此刻,宫远徵正强忍着体内翻涌的剧痛,嘴角的鲜血如同细流般不断溢出,即便如此,他仍旧咬紧牙关,用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命令道:“快……取……”
他心中唯一的顾虑,便是担心宫尚角会因此事而自责不已。
“去拿止血的白霜粉来。”一位大夫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等大夫说完这句后,宫远徵突然伸出手,紧紧拉住那位大夫的手,声音愈发微弱:“快给我拿一根野山参,快......”
拿来山参,放到宫远徵嘴里,宫远徵咬着,脸色已经非常苍白,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随着山参被迅速拿来并放入宫远徵的口中,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然而,面对那危及性命的碎瓷片,围在一旁的大夫们依然犹豫不决,手在微微颤抖。
“怎么办?万一手抖,公子他……”一位大夫焦急地看向另一位,试图寻找一个更稳妥的解决方案,“你来吧,你的手最稳。”
“我?我....我......”
正当众人推诿之际,顾清言匆匆踏入房间,她并未注意到宫尚角的缺席,心中只挂念着宫远徵的安危。
她快步走到床边,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头一紧,宫远徵整件白色的里衣已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顾清言怒目圆睁,瞪视着那些犹豫不决的大夫,怒吼道:“你们倒是快点动手啊!”
面对她的质问,大夫们更加惶恐不安。
“言夫人,这碎瓷片摘除风险极大,稍有不慎……”
“我来吧。”顾清言毫不犹豫地接过大夫手中的镊子,低头对着宫远徵说道:“远徵,你忍着点。”
话音未落,她手法稳准狠地将碎瓷片猛地拔出,瞬间,鲜血如泉涌般四溅而出,连顾清言的脸上也溅上了斑斑血迹。
而在碎瓷片被拔出的那一刻,宫远徵的口中仍呢喃着:“哥……粥里有毒……”
话音未落,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屋内的大夫及下人们见状,纷纷跪倒在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顾清言见状,紧皱眉头,“起来,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