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树仰头望向夜空，可乐罐又滚动了一下，这次直接跌落到看台下方，在塑胶跑道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解锁手机，在对话框里反复输入又删除，最终只回了一句：「跟同学做课题，刚结束。」
发完立刻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口袋。
他又坐了会儿才起身走出校门。
他站在公寓门口站了很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他站在门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后他重重的呼了口气，默默在心里做了决定。
打开门之后，他发现安以安握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是考研的资料。
何家树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站在玄关处望着沙发上熟睡的安以安。
她的长发散落在抱枕上，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和他的聊天界面。
何家树走到她身边，蹲下身，轻轻地抽走她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到她最后一条未发送的消息：「我等你回来。」
何家树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上的那句话，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他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目光落在安以安微微蹙起的眉间。他伸手想替她抚平眉头，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住了，最终只是轻轻拨开她脸颊旁的发丝。
何家树收回手，转身走向卫生间。
当何家树洗完澡走出卫生间时，安以安已经醒了。
“你回来了啊，肚子饿吗？”
“吵醒你了？”
安以安赤脚踩在地板上，她揉着眼睛走过来，突然被何家树一把抱住。
“课题不顺利吗？”她的声音闷在他肩头。
“安安......”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没关系，大不了重新再做呗。”
何家树收紧手臂，将脸埋进安以安的发间，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洗发水香气。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在发烫。
窗外，初夏的暴雨突然倾盆而下。
突然的闪电，家里的灯灭了。
安以安看着黑漆漆一片，“停电了吗？”
何家树在黑暗中依然紧紧抱着安以安，“有我在。”
“我知道。”
第二天清晨醒来，安以安发现何家树不在家里，当她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有何家树的一条信息。
「我们分手吧。」
安以安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她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久到屏幕自动熄灭，又按亮，再熄灭。
安以安再次按亮手机时，指尖终于触到屏幕。
她拨通电话的动作比想象中平静。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理由，分手的理由。”
“我不爱你了，不想谈了，这理由够吗？”
“何家树，你再说一遍。”
“我不爱你了，没听明白吗？”
安以安站在客厅中央，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缓缓蹲下身，捡起手机，屏幕已经裂开一道细纹，像她此刻的心。
她机械地走进卧室，打开衣柜。
何家树的衣服整齐地挂着，他的洗漱用品还摆在浴室，仿佛他只是出门买个早餐。
安以安拉开抽屉，那张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邀请函还在。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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