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庄寒雁再也忍不住，提着裙摆冲进来："阿姊！语山她..."
庄璃反手将寒雁护在身后，望着窗棂上晃动的树影，眸中寒芒乍现："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推开窗，望着对面院落突然亮起的纷乱灯火，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
"这才刚开始呢，我的好姐妹。"
……
腊月廿八，瑞雪初霁。
松鹤堂内炭火融融，庄语山捧着鎏金锦盒盈盈下拜："孙女特寻得这领雪狐裘，据说百只狐狸才凑得这一件呢。"
老夫人指尖抚过银光流转的毛锋，果然触手生温，惊喜道："这样金贵的物件..."
"祖母。"珠帘忽被玉手拨开，庄璃披着半旧藕荷色斗篷进来，目光在狐裘上一转，忽然轻笑："好巧，孙女正想求祖母赏件御寒的衣裳。"
满室骤然一静，
庄语山指甲掐进掌心："姐姐说笑呢，你库房里..."
"库房里那些怎比得上妹妹这片孝心？"庄璃已挨着老夫人坐下，指尖状若无意地掠过狐裘，"只是听说...雪狐最认主，若穿戴者心存恶念，毛色会渐渐发黄呢。"
老夫人手一抖，狐裘差点落地。
窗外梅枝积雪"啪嗒"坠落。
"既如此..."老夫人深深看了眼庄语山青白交加的脸色，突然将狐裘披在庄璃肩上，"璃丫头既要，便拿去吧。"
庄璃拢着暖融融的毛领，冲呆若木鸡的庄语山嫣然一笑："多谢割爱。"
廊下冰凌骤断。
庄语山冲出堂屋时，正听见里头传来老夫人难得的笑声："你这丫头，库房明明收着三件白貂..."
"可孙女就爱姐姐挑的这件呀。"
碎雪纷飞中。
庄语山发狠扯断腕上珊瑚串，珠子落在雪地上，宛如斑斑血迹。
远处隐约传来庄璃吩咐丫鬟的声音："送去给……就说...给守夜的侍卫们添件褥子。"
寒夜深沉，烛影摇红。
庄璃指尖轻捻着瓷碗中的豆迦粉，雪白的粉末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
"妹妹，当真要如此？"庄寒雁攥着衣袖，声音微颤。
庄璃抬眸，眼底一片沉静："与其被人暗算，不如主动求个‘护身符’。"她将药粉调入茶中，一饮而尽，"放心，剂量我斟酌过。"
三日后，庄府大乱。
"老爷！西厢房又倒下了三个丫鬟！"管事跌跌撞撞闯进书房，却见庄仕洋正抓着吴大夫的衣袖："快去看看璃丫头！她浑身滚烫！"
听雪轩内，药气弥漫。
吴大夫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大小姐近日可接触过什么新物件？"
庄璃虚弱地咳嗽两声："除了...咳咳...祖母赏的狐裘..."
"快取来！"吴大夫突然厉声。
狐裘在烛火下显出诡异。
银针挑开内衬，几缕暗黄色绒毛簌簌落下。
吴大夫蘸水一验，顿时变色："这是染了痘浆的貉子毛！"
庄仕洋踉跄后退："怎么可能！这明明是语山献给..."话到一半突然僵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