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但我暗中找到了当时的大理寺卿温明昌,提议将计就计,以卧底身份潜入裴党,搜集罪证。”
庄璃眯起眼:“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傅云夕摇头:“只有温明昌和我。就连陛下,也是在裴党倒台后才知晓。”
庄璃若有所思,随即勾唇一笑:“很好。那现在,我们就是真正的盟友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仿佛刚才的歇斯底里从未存在:
“庄仕洋如今借着编修大典的由头,成了朝中红人,暂时动不得。但我等不了那么久——”
她看向傅云夕,眼中锋芒毕露:
“我要你帮我,在三个月内,成为京城第一贵女。”
傅云夕挑眉:“你想以权势压人?”
庄璃轻笑:“不,我要让庄仕洋亲眼看着,他最看不起的女儿,如何一步步踩碎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复仇,从来不只是杀人那么简单。
傅云夕凝视她片刻,忽然也笑了:
“好,我答应你。”
烛光下,二人的影子交叠在墙上,宛如密不可分的同盟,又似各怀鬼胎的对手。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
当年。
夜色沉沉,傅云夕踏入裴府,迎面却见数名侍卫持刀袭来!
他眸光一冷,身形如鬼魅般闪转腾挪,不过瞬息之间,便将众人撂倒在地。
“好身手!” 裴大福抚掌大笑,从暗处走出,眼中尽是赞赏,“老夫果然没看错人。”
傅云夕收势而立,淡淡道:“裴大人这是何意?”
裴大福摆摆手,浑不在意地上哀嚎的侍卫:“几条贱命罢了,试探而已。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裴大福的义子!”
——自此,傅云夕正式潜入裴党核心。
……
为掩人耳目,裴大福甚至让傅云夕在朝堂上公然弹劾自己。
金銮殿上,傅云夕手持奏折,字字铿锵:“裴大福结党营私,其罪当诛!”
龙椅上的皇帝眯起眼,而站在群臣之首的裴大福,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这场戏,演得十足逼真。
……
待证据搜集齐全,傅云夕本欲交给接头人温明昌。
可一夜之间,温明昌竟“暴毙而亡”!
傅云夕握紧手中密信,指节发白——这条暗线,断了。
……
转机来得突然。
朝廷突然对裴党发难,裴大福锒铛入狱。傅云夕当机立断,向新任主审闫大人请命:
“下官愿清查裴党余孽。” 他垂眸掩去眼底锋芒,“一为肃清朝纲,二则……避嫌自保。”
闫大人深深看他一眼,终是点头。
——从此,傅云夕游走于明暗之间。
既是持刀的刽子手,也是藏得最深的执棋人。
阴暗的刑房里,吴有志被铁链吊着,满身血污。
傅云夕负手而立,冷声逼问:“裴大福的财产,到底藏在哪?”
吴有志咳着血,狞笑道:“你们永远找不到……那些金银,都是裴大人的义子亲自打理的……”
傅云夕瞳孔骤缩——义子?除了自己,裴大福竟还有别的义子?
……
随着调查深入,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庄仕洋。
——他表面是清流文官,背地里却替裴大福经营着庞大的黑金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