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更讽刺的是,连裴大福都不知这位“义子”的真实身份,二人始终通过死士传信。庄仕洋察觉自己被查,竟在傅云夕的茶中下毒。
谁知阴差阳错,那杯毒茶被来寻父的庄家大小姐误饮。
看着亲生女儿吐血身亡,庄仕洋只是冷漠地吩咐下人:“拖去乱葬岗。”
……
为接近庄仕洋,傅云夕盯上了庄璃的案子。
他亲自提审她,指尖敲着案卷轻笑:“庄小姐,想报仇吗?本官可以帮你。”
庄璃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一个满心仇恨,一个暗藏算计。
这场博弈里,究竟谁才是棋子?
……
深夜,傅云夕独自翻看密档。
烛光下,两份档案并排放置:
左侧是庄仕洋二十年前突然暴富的记载;右侧是裴党黑金账簿的残页,上面印着半个熟悉的私章痕迹。
他忽然冷笑出声:“庄大人,你藏得可真深。”
——原来从始至终,庄仕洋才是裴党真正的“钱袋子”。
暮色沉沉,残阳如血。
阮惜文的坟前,枯草摇曳,风声呜咽。
傅云夕一袭墨色长袍,站在墓碑旁,将裴党黑金账簿、庄仕洋与死士往来的密信,以及当年毒杀案的证据,一一摊开在庄璃面前。
“你父亲,才是裴大福最隐秘的‘钱袋子’。” 他声音低沉,字字如刀,“他利用职权,替裴党洗钱敛财,甚至……连你母亲的死,也是他为了掩盖罪行。”
庄璃跪在坟前,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盯着墓碑上那道未刻完的名字,眼中恨意滔天:“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千刀万剐……到那时,再来母亲坟前,亲手刻全她的名讳。”
傅云夕沉默片刻,忽然道:“明日我们成亲。”
庄璃猛地抬头。
他俯身与她平视,眸中暗流涌动:“婚约是接近庄仕洋最好的借口——但在这之前,你必须重归庄氏族谱。”
庄璃冷笑:“他是怕我以‘弃女’身份闹开,毁了他攀附傅家的机会?”
傅云夕指尖轻抚过墓碑,淡淡道:“我会让他亲自将你的名字写回族谱……毕竟——”
夜风骤起,吹散他未尽的话语。
——毕竟,那将是庄仕洋此生,最后一次以父亲的身份落笔。
庄府膳厅,烛火摇曳。
庄仕洋端坐主位,脸上挂着虚伪的慈笑,朝庄璃招手:“璃儿,来,陪父亲用膳。”
庄璃冷眼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父亲这副慈父模样,装给谁看?”
庄仕洋笑容一僵,随即挥退周如音等人。待四下无人,他面色骤然阴沉:“孽女,你到底想怎样?”
庄璃指尖轻叩桌面,一字一句道:“明日,我要嫁给傅云夕。”
庄仕洋眯起眼:“你以为傅家会要一个无嫁妆、无倚仗的女子?”
庄璃冷笑:“所以,父亲得备好嫁妆——金银田产,一样都不能少。”
庄仕洋猛地拍桌:“休想!”
庄璃不紧不慢起身,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父亲若不肯,我便将裴党账簿的事,亲自呈给陛下。”
庄仕洋瞳孔骤缩,脸色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