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庄璃那个贱人竟能全身而退!”齐王猛地拍案,眼中怒火翻涌,“本王布局多时,竟被她反将一军!”
庄语山强压下心中的惧意,轻声道:“王爷,妾身有一计,或许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庄语山整个人歪倒在地,脸颊火辣辣的疼,耳中嗡嗡作响。
“贱人!”齐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中满是厌恶,“女子就该安分守己,谁准你妄议朝政?!”
庄语山死死攥紧衣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慢慢爬起来,重新跪好,嘴角甚至挤出一丝讨好的笑:“王爷教训的是……是妾身逾矩了。”
她顿了顿,又轻声道:“过几日是祖母寿辰,王爷可否陪妾身回庄家一趟?也好让家里人知道王爷对妾身的宠爱……”
“两个时辰。”齐王不耐烦地甩袖,“本王没空陪你做戏,你自己回去应付。”
庄语山低头应是,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的恨意。
——既然所有人都看不起她,那她就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
验尸房内,昏黄的油灯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与腐朽的气息。
傅云夕站在一张斑驳的木桌前,目光沉沉地盯着眼前佝偻着背的老仵作——孙仵作。
“孙老,您与宇文长安,交情不浅吧?”傅云夕开门见山,声音低沉。
孙仵作布满皱纹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他缓缓抬头,沙哑道:“傅大人既然查到了,老朽也不隐瞒……宇文大人,是老朽此生唯一的知己。”
傅云夕眸光微动:“他可有东西托付于您?”
孙仵作沉默片刻,转身走向角落,从一堆破旧的木箱后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檀木盒子。盒子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虽已陈旧,却仍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这是宇文大人生前交给老朽的。”孙仵作轻抚盒盖,仿佛在抚摸故人的遗物,“他说……若有一日,有人真心为他追查真相,便将此物交出。”
傅云夕接过盒子,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纹,心头莫名一沉。他缓缓打开盒盖——
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沓泛黄的手稿,墨迹已有些模糊,但字迹仍清晰可辨。
傅云夕快速翻阅,眉头越皱越紧。手稿中详细记录了当年庄憾良案的疑点,甚至标注了关键证人的供词矛盾之处。
“还有一物。”孙仵作忽然开口,指向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陶坛,“宇文大人说……真相就在那里。”
傅云夕放下手稿,大步走向陶坛。坛口被蜡密封,他用力揭开——
一具森白的骸骨赫然呈现!
恰在此时,庄璃被暗卫引入验尸房。她一眼看到桌上的檀木盒与手稿,快步上前:“这是……”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傅云夕手中的陶坛上,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人骨?!”庄璃声音微颤,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
“别动!”傅云夕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极重,“骸骨可能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