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傅云夕沉默片刻，终于点头：“若事发，你我可以‘和离’为由切割，至少保你不被株连。”
庄璃嗤笑一声，忽然将休书撕得粉碎！
“我不需要。”她一字一顿道，“我要亲手把他送进地狱。”
傅云夕凝视着她，忽然低笑：“果然是你。”
——宁折不弯，玉石俱焚。
这才是他认识的庄璃。
这一次，她要让庄仕洋——
血债血偿！
……
厨房内，烛火昏黄。
庄仕洋慢条斯理地切着鲜嫩的鱼脍，陶嬷嬷站在一旁，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老爷许久未下厨了。”她声音沙哑，却透着几分怀念，“老奴还记得，当年您第一次给夫人做这道菜时，她欢喜得很……”
庄仕洋手中刀光一闪，鱼肉被片得薄如蝉翼。他轻笑：“嬷嬷倒是念旧。”
陶嬷嬷低头，手背上的红疤在烛光下格外刺目：“人老了，总爱回忆过去。”
——比如，她那个死在北疆大雪里的儿子。
……
院墙外，傅云夕猛地攥住庄璃的手腕：“走！”
庄璃挣开他：“现在逃反而坐实了罪名！”
“闫大人带着大理寺的人来了！”傅云夕压低声音，“若我们同时被捕，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远处火把如龙，脚步声渐近。
庄璃咬牙，终于被傅云夕推入假山后的密道。她最后回头，只见傅云夕对她轻轻摇头——
别出来。
……
“傅大人，深夜在此作甚？”闫大人带着差役围上前，目光锐利。
傅云夕负手而立，神色从容：“闫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不是您传话说有要事相商？”
闫大人冷笑：“本官何时传过话？”他一挥手，“搜！庄氏女何在？”
差役四散搜查，傅云夕余光瞥向假山——那里一片漆黑。
“庄璃早已回府。”他淡淡道，“闫大人若不信，大可去傅府要人。”
闫大人眯起眼，突然厉喝：“拿下傅云夕！罪名——勾结庄氏女私放印子钱，侵吞裴党赃款！”
铁链哗啦作响，傅云夕被押走前，最后看了一眼假山方向。
——藏好。
假山后，庄璃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
大理寺地牢，阴冷潮湿。
傅云夕被铁链锁在刑架上，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红。
闫大人负手而立，冷声质问：“傅云夕，这些借据上的‘庄璃’印信，你作何解释？”
傅云夕低笑一声，声音沙哑：“我说了……都是我做的。”
“荒谬！”闫大人猛地拍案，“庄璃的私印，你如何取得？”
“她自幼养在庄家，印信存放之处，我早就摸清了。”傅云夕抬眸，眼底一片死寂，“闫大人若不信，大可去查——那些借据上的笔迹，可有一份是庄璃亲笔所写？”
闫大人皱眉。确实，所有借据上的字迹都是模仿的，唯独印信是真的。
“那你为何要冒用她的名义？”
傅云夕咳出一口血，喘息道：“她那时不过是个孩子……谁会怀疑到她头上？而我——”他扯了扯嘴角，“借着婚约之名，暗中操控她的印信，再方便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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