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瘪嘴：“……那药浴泡完头发三天都有味儿。”
赵玉真忽然转身出去，片刻后抱着个木盒回来。
“这是？”
他打开盒子，里面满是晒干的桃花瓣：“加这个。”
苏璃瞪大眼：“你什么时候摘的？”
“今晨。”他捻起一瓣放入药盅，热气蒸腾间，苦涩的药味里果然混入一缕桃香，“现在肯泡了？”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除非……你答应给我编辫子。”
赵玉真耳根发烫，却点了点头：“好。”
窗外，药王谷的月亮又圆又亮。
*
药王谷·夜
月色如水，药圃间浮动着淡淡的苦香。
苏璃披着外袍坐在廊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桃木珠串——那是赵玉真昨日为她削的，每一颗珠子都刻着细小的符纹，说是能温养经脉。
“苏姑娘好雅兴。”
柔媚的女声突然从身后响起，苏璃猛地回头，只见一袭紫衣的玥卿不知何时已站在药架旁，指尖正拨弄着一株灵草。
“天外天的人？”苏璃瞬间绷紧身体，袖中银针滑入掌心。
玥卿掩唇轻笑：“别紧张，我可是来送礼的。”她玉手一翻，掌心托着个冰玉匣，“万年雪灵芝，可解你体内寒毒。”
匣中灵草莹白如玉，寒气逼人。苏璃却未伸手：“条件？”
“聪明。”玥卿红唇微勾，“我只要你一滴血。”
夜风骤停。
苏璃瞳孔微缩——她早该想到，自己“逆天改命”的体质，终究会引来觊觎。
“我若说不呢？”
玥卿叹息：“那赵玉真为你跌落的逍遥天境，怕是永远回不去了。”她指尖轻点冰玉匣，“这世间最后一株雪灵芝，可就在我手里。”
苏璃攥紧拳头。
桃林·破晓
“你答应了？！”
赵玉真手中桃枝“咔嚓”折断。晨露顺着他的剑指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苏璃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她说只要一滴血做药引……”
“胡闹！”赵玉真罕见地提高了声音，“天外天的血祭之术，你当真不知？”
他一把扣住她手腕，灵力粗暴地扫过她全身，确认没有暗伤后才稍稍放松，声音却仍发颤：“你若有事，我……”
苏璃突然踮脚捂住他的嘴：“嘘——”
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展开后赫然是那株“雪灵芝”——只是已被碾成粉末，混着朱砂画成了符。
“昨晚我偷梁换柱了。”她得意地眨眼，“真的在这儿，假的给她了。”
赵玉真愣住，随即捏住她脸颊：“学会骗我了？”
“疼疼疼！”苏璃龇牙咧嘴，“我这不是将计就计嘛！”
她突然僵住——赵玉真的拇指正按在她昨晚取血的指尖上。
“还疼？”他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谷口·对峙
玥卿看着拦在谷口的白衣道子，笑意不减：“赵掌教这是何意？”
赵玉真手中桃枝化剑，直指她咽喉：“伤她者，天外天亦覆。”
剑气激荡，满谷桃花无风自动。
玥卿抚过被削断的一缕发丝，终于敛了笑：“你以为护得住多久？她的魂魄一日比一日透明，你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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