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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曼先生有个烦恼》

阿克曼先生和他的佐耶女士

前言:

上篇,总计5200+,去除注释4700+

现代pa,涉及脑科学、心理学。

可能有续?也许长期?

米纳✓埃尔文→玛丽✓

ooc致歉

——

0.

阿克曼先生认为自己遇到了“麻烦”。

1.

以往,利威尔就像在一个时钟中生活,指针转一圈,再重复。这一切就像理所应当。他曾庆幸在地下街支楞起来的那段时间,如同梦般似真似幻,那个梦直到伊莎贝尔和法兰离开,变得像他那时摔得稀碎的茶杯。后来他进城市工作,高楼大厦富丽堂皇,他格格不入。从出地下街以来,他也在心灵里搭建一个小屋,情绪掩埋在其中各个角落,他自认为自己从那时再未陷入哀伤或悔恨的囚笼。

好景并不长,这座小屋很快迎来第一个“城里人”的拜访。韩吉·佐耶,她不算客人。利威尔那时休息得很安静,她是突撞进他视线的,正因如此,印象颇深。他依稀能想起对方当时从口袋摸出一把的糖,被放进伊莎贝尔手心。第二次她光临,她噤默无声,塞一束花在怀里,陪同他回忆那两个,永远活在过去的灵魂。后来,受她影响,光临这小屋的人越发多。

韩吉跟他说过日久见人心。“人就像摄影机啊!万事万物都立体着,从不同角度拍却天壤之别。”利威尔仿佛看到一个未被悲痛洗礼、乳臭未干的孩童,单纯。她一开话匣就停不下来。瞳孔闪烁高光,像珍珠。该死的不设防。

“和人相处,时间一久,就能看到他们不同角度的模样,”声音高昂,语速加快,她手臂半弯,“比如喜怒哀乐,阳光阴暗,对待弱势群体、富豪权贵的态度,娱乐消遣、学习自律的状态。”

他从脑子倾倒出自己“拍下”的与朋友们的照片,点头示是。当他想到韩吉,不明的酥麻感爬遍全身,全身都立即放松下来,他能觉察身体每一个细胞舒坦的呼吸。后来某个瞬间,他发觉这可能是身体早已给出的暗示。

笔从指尖滑落,滚进桌底,中断回忆。一只手轻快钻入桌底,笔被摁在桌面,然后就应该响起那声——

“您就是,阿克曼先生吧?”

——啊?

他视线扫视面前人,干枯稻草般的黄毛,金色边框眼镜。他不太认得这家伙,并且直觉反感他。利威尔解释道,可能是因为这家伙下巴上留有没刮干净的胡渣。他指尖不自觉摩挲桌上的文件,依然那副臭脸。

“别摆出一副便秘的屎样,什么事。”

闻言对方立即通畅痛快开口:

“是关于韩吉组长的事……”

“怎么,”利威尔嘴角抽了抽,“那家伙总算英勇牺牲在她的研究岗位上了吗?”

“不不不……”

黄毛不自觉摸上后颈,正直身,脸笑得僵硬。

“您知道她喜欢吃点什么吗?”声音高调得不正常,他顿顿,给自己找补,“我想能帮到韩吉组长。”

“你担心太多了,莫布里特做的足够周到。”利威尔干脆回绝,他莫名敏感对方的态度,“想知道自己去问她,随你的便,跟我无关,小心被玩死。”

2.

“所有痛苦都不会平白无故消失,如果没能直面,没能解决,就会模糊。具体事件一旦变模糊,其边界就会无限扩大,原本并不困难的小事,也会在模糊的潜意识中变得难以解决¹”

按理来说,利威尔应该早已习惯她絮絮叨叨的,不知怎么,他感觉,有东西触动了他。

他抬眼。阳光直打韩吉的面庞,后者侧身,微倾脑袋,一手端一本书,一手在空中写写画画。像中国古代的书生。

她穿汉服会不会很好看?

利威尔下意识去想,又急忙拉回想法,翻出脑海中一堆乱七八糟的形容词表示自己对对方不可能有想法——实际上,如果他是对的,何必刻意强调呢?

“学习时大脑有两种状态,意识的‘专注模式’,和无意识的‘分散模式’。”她时不时瞟几眼书,说来,她告诉自己这是朋友送的。

“就像手电筒打出的光,前者穿透力强,径直打在一小块区域上,如果拨到发散模式,光柱就会散开,虽然强度降低,但范围变广了。但,一个手电筒不能同时照两种光——一个脑子也不能同时使用这两种模式²。”

“当我们专注某件事,大脑前额叶皮层会自动沿通路传递信号,信息会跑到与我们思考内容相关的各个脑区,然后连起来。”她举起手指在空中画一条线。

“这种模式下,我们可能找到答案,也可能不。真正的答案不一定在意识关注的脑区,此时需要潜意识来帮助我们。不过想让潜意识工作必须满足一个条件——彻底关闭清醒的‘意识’。³”

…… 

“某件一直回忆的事实际上是一直所放不下的……”戛然而止,片刻寂静使利威尔也抽离幻想,他眼神直愣愣,在天花板某处停留。“你累了吗?利威尔?”

“你知道,最近那些脱裤子放屁的蠢货,脏乱还麻烦。”他眼前切幻灯片般闪烁那些令他作呕的面孔,闭眼吐息,他的手指夹在鼻梁两边揉捏。“抱歉。”

“你跟我抱歉?”韩吉打着哈哈笑道,“我觉得他们真的该早早意识到应该用什么态度对你,我每次都会担心你一脚把他们肠胃都踩烂。新买的香薰如何?”

“啧…那得惹毛我,而且会不只是一脚那么简单,我会真的教他什么是‘地下街出身的混混’。”他对天花板白一眼,“还不赖,有常通风,并不刺鼻。”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真难以想象睡眠只有三个小时是怎样。”她合上书,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框。

“好像某个家伙自己能几天几夜不合眼不出门,把实验室弄得和堵屎的厕所一样乱,昏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啊?”他抚抚衣领。

“还得多亏我们利威尔啊~帮沉迷研究的眼镜女组长带饭、整理文件还督促洗澡睡觉……”韩吉细数利威尔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她总能那么精准把握自己表达的意思?这有些犯规。

“我是不是要多谢你还会感恩戴德?最好的感恩方式就是下次我说时,执行,而不是继续窝在废墟一样的座位上。邋遢得要死,如果不是我,米可在你踏出实验室时就会被熏死!”

真温柔呢,利威尔。韩吉想。

米可一个喷嚏不明所以,他接过纳拿巴递的纸巾,思考是不是换季了。

3.

自韩吉开始说她的新朋友——科泽,说实话,她和那人交流还挺频繁。

利威尔近期越发容易走神、气闷,就像现在。韩吉带上门时,气氛的舒适感也从门缝溜出去了,只给他留下一股清香,莫非是体香?他不清楚,他隐约记得这和基因有关⁴。他怀疑只是休息不够所致。夜晚只送他噩梦,站立磅礴大雨,他的心又冰凉数次,直至透湿枕套,然后惊醒。半夜微醒带困,他错觉自己好像变得嗜睡了,实际上却仍然只三个小时左右。脑海里面闪过一抹枯草,他忽的想起那金毛,敏锐捏住脑海一个念头,仔细阅读它。

“他很可疑。”

他扶桌站起,椅子被他的腿撞得后仰,紧接着砸向地板,响声撕裂。他忽然想到韩吉今晚和那个什么科什么泽有约,是的,她甚至回复他的电影邀请为改日再说,为了赴那家伙的约!他愤愤将已购的票转送给埃尔文,换来对方目光上短暂的理解。他现在看起来鲁莽,但他愿意信任阿克曼的直觉准确度。没及时注意茶杯翻倒,他摔门而出,焦急出公寓。

茶杯缓缓滚向桌沿,那个黄毛模样插进幻灯片的播放。

“每日天气提醒今日天气阴转雨,出门请带好雨具。请注意适时添加衣物,以防感冒。”韩吉将新书夹在腋下,准点查看天气预报——工作原因,科泽没能赴约,于是她改主意去买新科普书,现在不知怎么回复利威尔的消息。

告诉他自己有空?现在就能去看电影?她回忆自己拒绝利威尔时,他似乎有瞬间不满,况且下雨,利威尔绝不想被路边车溅湿身,因而会拒绝搭车,更甚可能直接躲雨到停再离开!今天得早回去,自己的实验植物需要浇水——实际上,韩吉也不必担心场面尴尬,她明清楚他们间是什么样。

随着一滴冰凉润开利威尔紧皱的眉,回神,他想起来自己压根没问韩吉去哪幽什么会。他闷闷的。这是他最近干砸的第几件事?到底为什么?

他气恼,想把一切甩在韩吉身上:

是她要送伊莎贝尔糖,是她想和自己建立友谊,是她拉自己听报告和新学识,是她非和自己好聚不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分开。

利威尔雨中泄愤的动作一滞。一直以来几乎每一个重要的记忆碎片,都有韩吉参与,她并处于万众瞩目的位置,却几乎总是自己视线的焦点,他寻找自己“相机”的“胶片”,韩吉个没完呢

阿克曼先生不愿意承认他找到的“麻烦”的源头,因为它通往一个不可能的研究疯子。一个只会研究的混蛋四眼。

该死!

韩吉奔跑在路边,不得已举起还未拆封的书遮挡眼镜上方,恍惚中,路灯下,她似乎遇见了她的挚友兼邻居——不,并非似乎,她切实遇到利威尔了,在往返书店的路上。

“利威尔……?”轻声,轻到韩吉觉得雨声会掩盖它。雨水得逞,成功模糊她的镜片。明明天气预报不是大雨啊,她想,为什么这么吵呢。

利威尔停下痛苦的喘息,闻声猛地抬头,一抹红色恰巧闯入他心窝,就像初次见面那样。

红碎发淋湿贴上两边的脸颊,韩吉抬手拨开它们。反应过来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的她,忽然笑道:“啊,利威尔,我们都好狼狈呢!”

她伸手拨开贴在利威尔眉上的刘海,抬臂就往人脸上抹。

她猜利威尔出来是接她,一定是。

“喂……好脏,拿开。”他嫌弃地往后靠,一手扶一旁黑漆的路灯杆,几滴雨落在他舌尖上。韩吉只是继续笑,拿书的手将其移到人脑袋顶遮挡。

利威尔本穿着一身正装,比起看电影,他更像准备约会——他绝不会承认这个,他会说这是自己的习惯。现在它淋湿了,紧贴在皮肤上,韩吉仿佛闻出类似古龙香的气息,俯下身凑近些想闻闻。这使利威尔拥有夺走韩吉眼镜的机会。

这可比雨水模糊镜片更恐怖,利威尔凌驾于雨水之上,他拿走了自己看清世界的窗户。

“诶!诶!??”韩吉发出令他满意的惊叹,“我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利威尔!我的眼镜!”她觉得这是回敬自己抹他脸的恶作剧。她有些慌乱抓上对方肩膀。

“不,你还能看清一样东西,”半晌,在韩吉焦急等待中,他缓缓开口,目不转睛,落在那双纯真无邪的红瞳——他觉得那像红茶平静的表面,嘴唇接触它时,会是充满温度和暖意的。“在你面前。”

他轻轻叨念,手指插入湿润的头发,利威尔抓住韩吉的马尾,强迫其与自己平视,欲前进,却被胡乱挣脱开,还让她摸回眼镜,悄悄逃走。他没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4.

雨夜,他好不容易将将有些头绪。他换洗完,煮上姜汤,端一碗到韩吉家门前,想敲门,最后还是该成发消息,他斟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删删改改,在对话框上花费好几分钟。

——“我煮了姜汤。”。已读。

“喂,别感冒,喝点?”。已读

这家伙怎么回事。

他无法多等待一分一秒,即使自己也叫人好等,他选择性忽视这点。利威尔即刻想敲门,手机忽的震动。

——“好。”。已读

“门没锁。”。已读

——“进来了。”

手机收起,他扭动门把手,门吱呀响起,空无一人。他扫视客厅,耳边传来花洒声。啊啊,在洗澡吗?

他把碗置于客厅茶几上,悄无声息离开。

那夜他枕着手臂,脑海一次次复盘这场雨、这件事。竟在辗转反侧担忧中沉沉睡去。次日,真难得,他在鸟鸣中睁眼,捕捉到第一缕清晨朝阳。

同往日,他吃饭、洗漱、着装、出门。意外发现韩吉先他一步出家门,真难得。无奈,只得他独自徒步。

百无聊赖中他踢起路边不起眼的石子。他隐隐约约想,他们从未做过约定一起上班,从未约定要在某个拐角碰头然后顺路回家。他们一直这样。利威尔觉得理应如此,他曾以为会永远下去。耳边清静下来反而陌生,他脑海对“麻烦”的感知越来越清晰。他至少肯定,自己绝不只把对方当挚友,但呃,他一直没发现,是的,没发现。

他走马灯一样复盘两人的记忆,发现其实很明显,首先,挚友不会一直把视线黏对方身上;其次,邻居不会天天见面就变连体婴,线上就煲电话粥;最后,同事也不会给对方做饭以及洗澡。他有借口反驳,但还是选择用浓浓的死意夹杂“我完蛋了”的心理接受自己口嫌体正直的事实。

利威尔在心底骂自己窝囊废。三十多岁还跟小年轻一样的情窦初开。

平复心情,他开始审视这段关系。

他们会回到起点,保持原状,还是更进一步?生活于和平年代是件好事,如果乱世,如果纷争,不得安宁的话——他能保证,韩吉或自己准会心照不宣隐瞒一切。在随时会失去对方的环境之下,似乎这样才会是好做法。

本应该是平常的工作日,韩吉却没有踪影,埃尔文告诉他别疑心,她一直如此。米可嗅嗅这洁癖身上的气息,朝埃尔文嚯了声,表示今天可有点出彩。利威尔知道昨天埃尔文找玛丽看电影也非常失败,昨天那个同情眼神被还了回去。

“科泽?”埃尔文陌生地念叨这名字,“我想,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而且最近也没有应聘新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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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事件一旦变模糊,其边界就会无限扩大,原本并不困难的小事,也会在模糊的潜意识中变得难以解决¹:出自周岭《认知觉醒》(以下均出自此书)“回避痛苦并不会使痛苦消失,反而会使其转入潜意识,变成模糊的感觉。——。这感觉就像在听池塘中‘无数只青蛙’的叫声,让人心烦透顶,等到实在忍不住了、跑去一看究竟时,却发现其实只有几只青蛙。”

两种模式²:原句:“因为这两种模式的区别就好比手电筒里打出来的光:专注模式下光束紧密,穿透力强,径直打在一小块区域上;如过拨到发散模式,光柱就会散开,虽然光照的强度会降低,但照亮的范围也更光。需要注意的是,一个手电筒不能同时照出两种光。

专注模式³:原句:“所谓专注模式,就是当我们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大脑前额叶皮层就会自动沿着神经通路传递信号,这些信息会奔向与我们思考相关的各个脑区,将它们连接起来。这这种模式下,我们可能找到答案,也可能找不到答案,因为真正的答案不一定在我们意识关注的脑区。此时就需要潜意识的发散模式来帮助我们。它能够让大脑跳出原来的工作区域,让神经元随机地和不相关的区域进行连接,从而得到也许能解决问题的答案。”

闻到对方体香和基因有关⁴:网络言传如果一个人没有喷香水自己依然能闻到对方身上有香味(即体香),那么是自己的基因选择它,这个说法没有科学依据,并不准确,但似乎确实和基因有些关系。——作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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