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我处理完工作就去吃。”
张函瑞点点头,乖乖的出去了。
书房内,宋蓦兮并没有在处理公司的文件。
她站在书桌前,手机贴在耳边,脸色是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凝重和专注。
“嗯,刚见过他了。”
她对着电话那头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光滑的桌面。
“态度还算配合,比上次见面时稳定了些。基础条件确实不错,是个好苗子,就是性子太傲,防备心也重。”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汇报了什么。
宋蓦兮的眉头微微蹙起:“你的进展比预想的要慢,但也算在预期之内。这种性子,急不来。保持现状,稳住就行。现阶段最重要的不是推进度,是建立信任。”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知道时间有压力,但欲速则不达。这块材料值得花时间打磨。”
“左奇函,你必须保证杨博文不能被任何其他因素干扰,你也是。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非常规手段,但必须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有任何异常,随时向我单独汇报。”
她挂断电话,却没有立即离开窗边。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保密性极高的文件夹,里面是几份关于“特殊人才培养与输送计划”的评估报告和数张照片。
她的目光在其中一份印着杨博文名字和照片的评估报告上停留许久。
她轻轻喃喃道:“心理评估:高智商,高防御性,潜在反操控倾向……”
手机在她手中转了一圈,最终被放下。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评估报告上,在“潜在风险”一栏停留片刻。随后她将报告放入抽屉,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随后宋蓦兮脸上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打开房门走进厨房。
“姐,你忙完啦?”
张函瑞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奶奶给你留了饭。”
宋蓦兮点点头,走向餐桌。
她动作优雅地坐下,拿起筷子时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在书房里的模样。
张函瑞一边吃饭一边偷偷观察姐姐,总觉得今天的姐姐似乎比平时更严肃一些,但具体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姐,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忙啊?”
宋蓦兮夹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温和:“最近接了新项目,是会比较忙。快吃饭吧。”
她说着,给张函瑞夹了一筷子菜,眼神温柔,仿佛刚才在书房里那个冷静决策的人只是错觉。
但当她低头吃饭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却暗示着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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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喧嚣早已褪去,杨博文靠在冰凉的校门柱子上,单肩挎着那个没什么分量的书包,望着空荡荡的街道。
他没别的地方可去。那个所谓的“家”早已名存实亡,而唯一能收留他的地方,只有左奇函的公寓。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却又无处发泄。
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平稳地驶来,无声地停在校门对面。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左奇函下了车。
他依旧穿着那件一丝不苟的灰色衬衫,身形挺拔,与周围慵懒的午后氛围格格不入。
他关上车门,目光越过街道,精准地落在杨博文身上。
“嗯?在干嘛?”
“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