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南坪了,晚上八点的高铁,我现在在南坪认识的只有你,你也不会让自己的初恋苦苦等在高铁站的吧。
南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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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年非节,南坪的高铁站未满清冷了一些。
坐在靠窗的位置暮色降临了也未将墨镜摘下,身段窈窕高挑,肤色若霜雪,鼻子挺翘生的极好,在人群里便是打眼的美女。
听着广播里机械的报站声,也睁开了眼睛,身边年纪相仿的男人早就盯了她一路了,拿着行李箱下站之后男人也锲而不舍的追了下来。
“美女,你是来南坪旅游的吧,我是当地人,不然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联系我就是了。”
没有给南槿拒绝的余地,二维码摆着他的手也不偏不倚,南槿看了一眼也勾唇笑了笑,如春风扫过,再没给他留下一个目光。
高铁站门口站着的男人一米八的大高个,看着便不情不愿的杵在门口,嘴角往下耷拉没有多余的神情,冷冷的望着这一幕。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外。
将墨镜别到了头上,露出一双笑意弯然的眸子,万般柔情于此,绽若春至。
南槿“不好意思啊,我也是本地人,码就不扫了,我男朋友他心眼小,等等该生气了。”
目光示意男人目光触及至陈麦冬后也开始发怵。
陈麦冬也是南坪有名有姓的一人物了,往日参与斗殴出命案的混事还在他们那堆人里头口口相传呢,如今做了入验师的工作,乍一看戾气更重了。
他们本本分分的镇上人,谁敢靠近啊。
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也给眼前的美女戴上了有色眼镜。
跟混混一块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行,我还有事,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路过陈麦冬的时候还得体面的喊一句冬哥,这让南槿忍俊不禁,轻轻的用手捂住了嘴,可眸中弯弯的笑意越是撩人,如何掩盖?
那人称得上落荒而逃,从小到大陈麦冬的名号最好用,南槿踩着高跟鞋也一步一步走向了陈麦冬,看着他那一张如同寒冰霜雪的脸也浑是不惧。
有些人脸是冷的,心是暖的。
唉,这做人可真有够吃亏的。
殷红的唇色,雪白细腻的皮肤,柔顺的卷发披在了肩膀,似笑非笑的眸子盛满柔情,想过许多次重逢,不曾想只是在普普通通的一天。
南槿“陈麦冬,时间挺准啊。”
抬起手腕白皙纤细,佩戴的女式手表一看就价格不菲,外边穿着的修身款米色风衣,一看就和南坪格格不入。
精致美艳,竟也再找不到当初的影子。
八点半,高铁到达的时间延迟了整整半个钟。
南槿“不好意思啊,高铁晚点了,不过请你一定相信我归心似箭。”
多有恃无恐才觉得他会一直等候在原地。
陈麦冬“你也一向不守时,跟高铁没什么关系,上车。”
语气冷淡,将头盔递给了南槿,抬起她的行李箱装在了前面的座位上。
陈麦冬“回老宅吗。”
南槿“嗯,我还有别的地方能去吗,不然我跟你回家,你现在有没有婚房,按照南坪的习俗,你这么个大小伙子早就安置了吧。”
陈麦冬“少废话,还不舍得把你那墨镜收了,怪不得是喝过洋墨水的人,非要这样格格不入。”
陈麦冬懒得和她搭腔,开着摩托车就载着她走了,来不及给她缓冲的机会,偏偏让南槿搂着他的腰更紧了。
风狂烈的吻在了脸上,并不温柔却唤醒了她旧时的记忆。
南坪南坪,在外面高速发展的时代,它还保留着多年以前的古朴,旧时的气息。
这里的每个街道都有陈麦冬和南槿的记忆。
小卖铺,他们一起在冬天比赛吃过冰激凌。
守在烤红薯的旁边,等着刚刚焖好的红薯。
在陈麦冬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为他贴上创可贴。
……
南坪。
透过后视镜看着眯起眼睛呼吸着南坪气息的南槿,陈麦冬不可否认自己的心早已偏移,被她抱揽依靠的熟悉感,和旧时一样熨帖。
到了南家的老宅之后南槿也跳下了摩托车,陈麦冬也伸出手将她的头盔摘下,怕她手上的精致美甲并不方便,细致又仔细。
却又保持着清醒的距离。
快九点的南坪分外的寂静,南坪镇老人小孩居多都睡得早,南槿见他的抽离也忍不住靠近,一双美目流转亮晶晶的。
十八岁的南槿美丽清纯,无心也能招惹狂蜂浪蝶。
三十岁的南槿成熟美艳,一双勾人的红唇美目,侵略的让人避无可避。
南槿“陈麦冬,这么拘谨做什么,这么多年没见,你看看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陈麦冬“是变了都快认不出了,南槿,这是最后一次。”
面露不解,也笑似的问,流露出风情万种。
南槿“什么最后一次啊。”
陈麦冬“我陈麦冬不是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十二年过去了,这是我尽的最后一点同学情谊,当初你的答案就算没有开口也很明确。”
陈麦冬眼睛似寒冰没有一点温度,他们也不是稚嫩的孩子了,直来直往似乎是陈麦冬如今最舒服的方式。
南槿想起了那一年陈麦冬在雨里奔来,一身的狼狈,她坐在出租车里没有回头,连眼泪都没有掉,却也空洞的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偶。
竟然也晃了神。
陈麦冬“我说,别再联系了,你的号码我会拉黑,别再纠缠了。”
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留下了一股尾气,恶劣的呛着南槿。
比起少年时的纠缠,他如今看起来快刀斩乱麻的多。
若是今天他没有出现,她倒是真的以为陈麦冬彻底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