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槿像是一块狗皮膏药。
一上座位就搂住了陈麦冬的腰,风驰过,无端端有一种私奔的快意感,穿过轨道南槿的灵魂都美妙的要出窍,肆意的腾空。
她分不清到底是酒精给她带来的欢悦感,还是陈麦冬给予他的。
到家之后南槿也抖了抖身子下了车。
她早也不关心那辆车怎么回来,只知道陈麦冬不会放任它不管,其实南槿心里清楚陈麦冬这个人看起来硬,其实内心很软。
就像是小时候他闹事打架旷课,也会一次次的在各科老师那留下母亲的电话号码,南槿舍不得陈麦冬,她离开南枰之后遇见过很多人,可没有一个人像是他一样,和他一般好。
南槿“晚安,老同学。”
南槿摆了摆手,陈麦冬在路灯下看着她,掏出了香烟点燃星火,南槿下意识的伸手取下丢在了地上,连她自己都惊了。
才意识到陈麦冬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
陈麦冬“耍什么酒疯呢?”
南槿也浑然不怕看着他那副样子也踩了踩火星。
南槿“你再这样我跟你奶奶告状去啊,陈麦冬。”
陈麦冬“喝两罐酒就能发酒疯,我今年都三十了,你当自己今年十八。”
原形毕露。
其实就是一副没理都要争三分的劲,表面上还能假装什么都不计较。
陈麦冬“南槿,你要记住,我也是。”
南槿“是什么?”
她反问眸中澄亮仿若一无所知,陈麦冬走近南槿垂头笑道。
陈麦冬“没有为了一段幼稚的过往,困在原地过。”
·
纪简安“切,男人,就是喜欢此地无银三百两,双重否定即是肯定,他知不知道啊。”
在杭州的纪简安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陈麦冬本人了,到底是何方神圣。
要知道南槿身边不乏追求者,偏偏真的心甘情愿为了他一个人,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虽然这样说实在是不好,可是江川然确实是纪简安见过最装的人,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矜持贵重到需要南槿去替他忙前忙后的伺候,她看着南槿那副狗腿样真是讨厌。
还要一声声叫哥哥的讨好。
但是不得不承认,江川然这个人确实有腔调,涉猎甚广,见识过天地之大,可陈麦冬就是个镇上人,纪简安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可以让南槿死心塌地的地方,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可南槿说。
南槿“只有陈麦冬会喜欢南槿。”
就是这样古怪的话,那些排着队追求南槿的人都变得单薄,甚至江川然也没有任何胜算。
纪简安“喂,接触过你的人,谁不喜欢你啊,谁不说你哪哪都好啊,怎么就好的全给他陈麦冬占了。”
南槿“别人喜欢我,是因为我好,可他喜欢我,是即便南槿没有那么好,好像也无所谓,简安,我小时候真的太怕被抛弃了,以前人人都说我是我妈妈的拖油瓶,我信了。”
南槿“所以我到了新家,不敢胡闹,我怕江叔叔不喜欢我,也怕江川然会赶我走,我努力让所有人喜欢我,可是那都不是我。”
纪简安沉默了半响。
之前他们刚接触的时候还是因为工作认识的,那时候纪简安觉得南槿是真的装,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直到有一次他们聚会一起去喝酒,也是碰到手贱的人了。
摸了纪简安就打算跑,是南槿拎着他的后领喊他死变态,道歉的。
那时候他们人多势众,南槿那副“仗势欺人”的装样,纪简安到现在都不会忘记的。
纪简安“南槿,你永远值得被爱。”
南槿“纪大小姐你这是在向我示爱吗,可惜啊,我马上要名花有主了。”
纪简安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只恨自己不能马上伸手掐住电话另一段南槿的脖子。
她怎么那么容易恃宠而骄呢。
纪简安“哇靠,南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你简直莫名其妙,站起来女人,别主动上钩,成年男女谁先说爱,谁就输了你懂不懂。”
南槿“懂。”
南槿开了扩声器看着天花板,想起陈麦冬那张脸,特意为了辩证自己心里没鬼做出来的云淡风轻,离开的时候和自己说的那句话。
双重否定,表示肯定。
所以陈麦冬。
我们都是被困在过往里面,幼稚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