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南槿的步伐她的眼中糅杂着焦急迫切,陈麦冬看着她的脸是月色一般的皎洁柔和,眼尾稍稍有些向下又是楚楚可怜的姿态,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他的心软了八百遍,而后又看着毛头小子的这张脸,恍然觉悟到她的迫切焦急通通是为了这个醉醺醺耍脾气的后生。
勒着他衣袖的手松了松。
只觉得自己的较劲很是荒唐,明明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何必再要相争,其实这些年来他也很少朝人动手了,若不是面前鲁莽的年轻人出言挑衅。
要不是看着他时,还能看见南槿笑意盈盈的为他整理立起衣袖时的模样,年少轻狂的不理智尽数被勾起,多少抛却理智尽数是为了南槿。
她的眼泪是发号战争的令牌,陈麦冬甘心为此冲锋陷阵,做她的信徒,这么多年过去,即使陈麦冬不愿意承认。
可南槿的眼泪却依然有用。
南槿“江易城!”
喝醉的人和睡觉的人一般,是最难叫醒的,塑料椅子往陈麦冬的脑袋上挥去,若不是南槿的这一声喊偏移了角度,怕真会酿成大祸。
额间被椅子腿擦破,一时间鲜血往面上落下,粘稠的血腥味蔓延开来,陈麦冬的眼中一半不清明的血,一半是南槿落下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像是止不住的暴雨。
昂贵的珍珠被扯断了线。
明明没有喝酒也并不作清醒了。
冯希伦和张晓晓向自己涌来又是递纸巾,身边同事又是夸张的要打救护车电话的,围观群众嘘声一片不约而同的举起手机,陈麦冬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一手的潮湿。
张晓晓“冬哥,你没事吧,我现在就打救护车的电话。”
冯希伦“师父一定挺住啊,我还没出师呢,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怎么办。”
冯希伦“臭小子,看把不把你关进去!”
都是不招人听的话。
陈麦冬也接过纸巾捂住了脑袋,多年的斗殴经验让他清楚现在就是一个大乌龙。
见南槿来了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陈麦冬“这算什么事,不要大惊小怪的。”
江易城见事情闹大了也酒醒了大半,看着周围的光与人群也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再看见南槿的脸忽然发觉世间天旋地转的。
“春迟咖啡店的老板娘,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看不出来,两人争一女的老套情节呗,谁不知道现在整个镇子里的单身男青年,都给春迟咖啡店的老板娘勾了魂,你别看陈麦冬平常一本正经的,我看是难过情关。”
“你咋还要唱起来了,这不会有事吧?”
……
南槿“陈麦冬,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情啊?”
握住陈麦冬胳膊的手都在颤抖,陈麦冬看着她夺眶的泪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突然在这乱了套的大乌龙里想着,这些眼泪是为了谁。
张晓晓一边在我的cp又开始撒糖的氛围中,又看见两眼一黑倒地的江易城,伸手也不住指到,一手捂住嘴怕自己的惊呼太大声。
张晓晓“哎哎哎,店长后面。”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江易城也应声倒地,烧烤摊的底下又是潮湿黏腻的油污,若是江易城清醒过来也能气的再睡过去。
陈麦冬下意识的握住的南槿的手,周围都是喧嚣的时刻,他并不以为然,只是握住南槿。
多少次他甘愿放手让南槿回归人海,多少次他舍不得也并不甘心,让南槿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低头看着陈麦冬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也抬眸。
突然想起少年时候看见陈麦冬上了母亲的车,随后又很快下来,那时候他抬起头也是这种失落的神情,那时候南槿将伞不偏不倚的遮挡在他的头上。
良久,他握住了南槿的手。
南槿“去哪。”
陈麦冬“不知道。”
随后南槿也并不开口问询只是跟着陈麦冬的脚步。
此刻站在他的身前少年已经变成了男人,却依旧怀着一些怯。
南槿“陈麦冬,你在害怕。”
南槿抬眸忽然明白陈麦冬一次一次推开自己,只是太害怕被放弃。
·
陪着陈麦冬到了医院他的手也没有松开过。
医生也都认识他,看着他们这幅腻歪的小模样多了一些心领神会,南槿望着满脸淡然的陈麦冬也试图打破着僵局。
南槿“这应该不会留疤吧。”
“不会,只是要记得这几天小心不要碰到水了,再说了冬哥这颜值肯定还是抗打的呀,你好漂亮呀,是做艺人的吗。”
南槿一米七几的身高,肤白貌美大长腿,到了外面自然经常被误会,赶忙也摆了摆手,看着小护士夸张的赞扬。
南槿“不是不是。”
“真好,冬哥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定要珍惜了,不然啊,陈奶奶可饶不过你。”
陈奶奶这到妇联请人安排婚事的名头早早地传开了,几个小护士也仗着和陈麦冬街坊邻里的,并不避讳的笑声到。
后来也各自散开,淡淡的笑。
只留下陈麦冬和南槿坐在一起,感受到肩膀一沉,是他将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样的动作代表着依赖表露了自己的脆弱,南槿挺直了身子不偏不倚。
陈麦冬“你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