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
姚先雪没料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动手了,等他赶到时,木屋早已被烧起了大火。
等火被浇灭,尸体已经焦黑的看不出原样了。
他气馁的摆摆手,“回去”
“等下,老大,这里”后面银雪突然叫起来“这里有枚玉佩”
闻言姚先雪转身走过去,他拿起玉佩,上头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凶手未留全尸直接烧了作案现场,”姚先雪将玉抛给旁边的黎安,
几人四目相对,神色凝重起来。
“这熟悉的手法,莫不是”银雪半句突然停下,
看向自家老大。
“果然是你啊”只见姚先雪眼眸低垂,喃喃道。
他们检查过直经的树林,却没有发现马蹄印,又或许是土太过干了,留不下来印子。
皇宫。
因着太子的事,樾帝其实是对邵嫔有些不满的,见她跪地却不发一言,樾帝更恼了
“邵氏,你这是做什么”
“求陛下开恩,允了止儿”女子伏身不起,语气坚定。
“你也要逼朕”樾帝目光低沉,似是质问。
“妾没有,妾只是以为止儿他确实不配储位”
“好啊”樾帝神色冷峻环视四周,“你们一个个的把朕的话当什么”
他又道,“你可想清楚了,”
“是,陛下”女子依旧坚定。
“好,好的很,来人,”樾帝挥手,“替朕拟旨”
身边大监迅速收拾出案,跟着帝王的语速,提笔起书:
“废太子诏
今太子行止,地惟一庶,却位居明两,本为其名德以师保,择端士以任宫僚,犹冀中人之性,可以上下,蟠木之质,可以为容,却然自以久,心甘受黜,纳斜说而违朕命,即惊骇於视听。岂可如此妄为圣威,既不愿承七庙之重,行止宜废,今褫夺皇太子位。”
待大监书完,樾帝便取过诏书掷于邵嫔面前,冷声道,“摆驾养心殿”
说完他不再多留,拂袖而去。
见圣驾离开,邵嫔终于撑不住了,她跪坐在地,看着面前的圣旨,
心内苦涩。
废太子的旨意传的极快,不过半日便传遍了朝野上下。
姜行止得到这个消息时头也没有抬,目光定在案上的信纸,久久没有说话。
废太子之事,于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他想起了那晚那女子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身在皇室真的没有亲情吗,
难道兄弟之间的情分都是假的吗,
姜行止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愿意也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受到半分伤,
所以,现在不在这个位置,也该能安稳些吧,姜行止想道,
只是,他的这位正妃却不像传闻中的那般知书达礼,落落大方啊,
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她与以前的她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那晚被药傻了?
罢了,
姜行止心下叹了口气,也好,傻就傻点吧,毕竟傻人有傻福。
李轻墨却不知道这位逸王心中所想,她只知道自己以后不住东宫了,
要搬出那里,且不用经常进宫。
铺天的喜悦差点淹没了李轻墨,她喜滋滋的嚼着糕点,
却被一个身影呆住,“王妃有何喜事啊也说来让本王听听”
姜行止走了进来,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李轻墨被他看的脸烧起来,不由得起身,身体惯性让她倾身行礼,
李轻墨刚弯下腰,却被男人抬手按住,“不用了,王妃”
“啊,”李轻墨只好站好身子。
姜行止足足看了她数十秒,才移开目光,
“王妃风姿动人,叫本王都看呆了”
李轻墨悄悄微撇了撇嘴角,呵,胡言乱语,当自己傻呀,
她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一派柔顺模样,“谢殿下夸赞”。
世间多数到底是看人下菜碟,废太子诏书一下,有些人便开始对李家冷嘲热讽,
也许李清之听到了,也或者,他没有看到那些人眼里的嘲意,
只不过碰巧被途经宫道的姚先雪看到了,
“几位大人聊的可开怀”
那几个人看见他,不由得脸色一变,倏忽又想起来平日里似乎姚先雪和李清之并不十分亲近熟稔,
便道,“姚大人也听说废太子之事了吧,这李家姑娘还真是不幸呢,刚当上太子妃没几日”
姚先雪面无表情的听他们说完,突然薄唇轻启道“与吾何干,与汝等又何干”
说着他冷冷瞥了一眼几人,
拂袖转身“还是操心好自家的事吧”
“莫名其妙嘛”剩下一人道,“就是,咱们也没说他啊”另一人附和道。
晶婼殿。
“公主,林奉御来了”宫人通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