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殿下”
“免礼,都下去吧”
“是,殿下”
仆人有序退出。
李轻墨抬眸只见身旁男人满眼的悲伤,
她有些意外,鲜少见他这样,“殿下,”她试探出声,“怎么了”
姜行止摇摇头,刚刚饮了酒的他头还有些发胀,
他努力掐了一把胳膊让自己清醒一点,
“无事,只是想来看看你,”姜行止道,“最近处理事务,有些忙,都歇在书房了,你”
李轻墨忙摆摆手,“殿下辛苦了,妾身知道殿下事务繁多,不敢叨扰”她心道这逸王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呢,她也不敢猜想他的心思。
目前的她只想保命,活着。
“叨扰?”姜行止见她退避三舍的样子,莫名有些怒意,
“你是本殿的逸王妃,你不关心本殿吗”
李轻墨抬眸,“关心?”闻言她赶紧支愣起来,“殿下,你用过膳了吗,妾身伺候你用膳?”
说着她便壮着胆子起身走近去扶姜行止,却见他并未拒绝,
见此,李轻墨胆子愈发大了些,她刚想要再出声叫膳时,却被男人制止,
“不必了”姜行止哑着声音道,“你陪我躺一会”
李轻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抱起来,
两人躺在塌上,在李轻墨看来,气氛格外尴尬,但是姜行止却没再开口,只是搂着她,
细微的呼吸声传入李轻墨耳中,她终于敢动了一下,
李轻墨睁开眼看身边男子,只见他面容俊美,肤色白皙,唯有一点,就是眉头紧锁,似是梦到什么烦心事了。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又到了夏初时节。
樾朝百年基业总不能无人继承吧,朝中老臣几次三番上书立储,只不过人选待定,有选四皇子的,还有一队,是十皇子。
选十皇子的自然是因为帝王对于四皇子的态度,所以他们以为可以稍稍揣测一下圣意。
却险些忘了君心难测。
长夏夜短,
千尧正领着沈清淮在院中练剑,耳中已听得线人通传。
他收起手中利剑,径自走向墙边,“讲”
一个暗卫突然凭空出现,“是,主子”
倒把转身看他们的沈清淮惊了一跳,“不是我说,哥们你能不能从墙上下来”
那人闻言似乎觉得沈清淮说的挺对,便飞身跳下,一袭白衣叩伏在千尧脚下,
千尧抬手示意,
那人忙起身凑近他耳语,半晌,又飞身离开了。
沈清淮走了过去,“出了什么事吗”说着他拍了拍男人的肩,替他拂去尘。
“没什么”千尧温声道,“阿淮,你还记得上次太子大婚之日我们去夜探吗”
“当然记得”沈清淮仰眸,“那女贼好生厉害,我差点没跟上”他的语气中莫名有些嫉妒。
见少年还为这事苦恼千尧不禁勾起唇角,“瞧你,跟她比什么”
“可是你都教了我这么久,我还不如她,好气”沈清淮抱臂道。
“有的人,她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子。你呢,”千尧顿了顿,看向眼前少年,笑意盈然。
沈清淮急问,“我怎么了”
“你呢,就是聪慧伶俐,”千尧点了点他的额头,“放在人群中,我也能一眼找到的可造之材”
沈清淮听乐了,“那是”他有些自恋道,“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闻言身边男人轻笑了一下,他看向有些臭屁的少年,
这一刻,他的双眸中似有星华,晶澈明亮。
真好啊,千尧心道,如果往后都是这样,该多好。
他的眼底藏着隐忍与不舍,可惜,少年并未发现。
“对了”沈清淮道,“上次她进的是澄轩宫,难道,真的是”他欲言又止的看向千尧。
“不错,”男人语色沉重, “我们去的时候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逸王是清醒的,后来他被诊失忆,我猜到他是装的”
沈清淮不解,“为什么他要装啊”真的好奇怪。
千尧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为了活下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可是做太子不是权利更大,更能护住他们吗”沈清淮还是疑惑。
“有人想做,可有人不愿,”千尧道。
“我知道了,逸王恰好是那个不愿的人,对吧”沈清淮抢答道。
“只不过身在皇家,他本是要承担这些责任的,既然从小金尊玉贵,长大也该承担一些东西”
有些事情早在很久之前就标好了筹码。
“太子一案,着实是”千尧没有说下去,
但是沈清淮还是知道一些的,他试探的问道,
“那你跟陛下说了吗”
“怎么开口”千尧摇头道,“以陛下之慧,恐怕早就猜到了”
“那他还放任不管啊”沈清淮哼道,这个樾帝也是个偏心儿!
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千尧解释道,“四皇子生母为魏后,母族强盛,陛下一直有所忌惮,况且,”
男人握紧拳头,“都说他爱惜魏后”
“看不出来”沈清淮补了一句,“真看不出来”
“是啊”千尧冷笑道,“爱惜,也是笑话,只不过有人信了,”
多可怜啊,守着帝王那时有时无、冰冷刺骨的爱。
“但是,”沈清淮转头问他,“真的放任不管吗”
男人没再看他,转身离去,“阿淮,这是他们的事,和我们无关”
“行吧”沈清淮压下心头疑惑,他总觉得千尧有些不对劲儿。
“不饿吗”男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哎!你等等我,不许吃我的鱼”沈清淮忙追了上去。
圣旨到时,整个澄轩宫都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