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陈皮喃喃道。
清宁在一旁提醒,“你想想,你和丫头一起吃过什么一样的东西,或者碰到过什么一样的东西。毒不一定下在食物里,衣服、首饰、被褥、香料,一切都能成为毒药的载体。”
“一样的、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陈皮左思右想,抓耳挠腮都没想到。
床上的丫头醒过来,虚弱的声音响起,“簪子……”
陈皮一拍大腿,“是!我送了师娘一个水头极好的玉簪!”
玉簪找出来,清宁一上手便知这上面带毒。
“应该就是这东西了。”清宁从药箱底部找出油纸包起玉簪,“这东西我带走了,研究研究到底是什么毒,回头也好给孩子解毒。”
清宁下墓少,不清楚行情,二月红却是一眼看出这玉簪是地下的东西。
二月红气急,火气噌的一下直冲头顶,转身冲着陈皮吼道:“我说没说过,地下的东西不要给你师母!”
陈皮诺诺不语,心里很是懊悔。
“我见这东西水头好……”
清宁倒出一颗解毒丸递给陈皮,“诚惠十两金子,您是现在给还是等会儿给?”
陈皮深深地懊悔和自我厌弃被清宁打断,脸色变得一言难尽。
听听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现在给和等会儿给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没带那么多钱,我马上找人回去拿,等会儿给你。”
“行!我相信陈皮先生在道上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可不会赖我这种靠手艺吃饭的小人物的账!”
陈皮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没了之前的客气,硬邦邦道:“知道了,不会赖姑娘您的账的!”
二月红将二人的斗嘴收入眼底,他敛下眸光,眼里闪过了然。
陈皮那心尖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性子,让他钻进牛角尖,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清宁姑娘绝对看清楚陈皮的脾气了,这才插科打诨让他忘掉刚才的想法。
丫头缓过气儿来,在二月红的帮助下坐起身,双手捂着小腹,忐忑道:“这次要多谢清宁姑娘了。不过……”
“放心吧,孩子有点问题但不大。”知道丫头在担心腹中孩子的情况,小九言简意赅,“现在你解毒了,不会有源源不断的毒素过给孩子了。不过你中毒时日不浅,多少过了点毒素给孩子。孩子生下来会虚弱些,不过不要紧,好好调理两三年,与正常孩童无异。”
若是其他人,清宁该劝着把孩子打掉了,小小婴孩从生下来就要吃药,不够遭罪的呢。更何况药方里不乏珍贵的药草,一般家庭也养不起。
可丫头早些年亏了身体,气血两虚时怀上孩子,若是这个孩子没了,往后能不能再生育都不一定。红府最不缺的就是人脉和金钱,能用钱买的,那就不是事。
丫头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喜极而泣。
“二爷,我们的孩子没有事!”
二月红搂着丫头好一顿安慰。
给丫头开了一副养胎药,清宁告辞离开。
来是陈皮去接的,走也是陈皮去送。
车子停在清宁家门口,陈皮没有动,清宁看向陈皮。这又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陈皮从怀里掏出三条大黄鱼,“诊费和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