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还好吗?孩子有没有闹你?”二月红伴在丫头身侧,柔和了眉眼,纤细白皙的手抚上丫头圆滚滚的肚子。
丫头眉眼间浮现一种初为人母的温柔,像是给她镀了一层光环,整个人都不可思议的变了气质。
“没事,孩子很乖,都没闹我。要不是他时常在我肚子里动一动,我都要让清宁姑娘过来了。”
二月红虽没做过父亲,这段时日也是狠狠补习了一些知识的,他知道孩子多动不好,更知道孩子少动也不好。
“我让陈皮走一趟,将清宁姑娘带来给你把把脉。你这都快生了,等清宁姑娘来了,与她商量商量,让她暂住在红府吧。”二月红的语气里是近些日子少有的强硬。听着倒不是“商量”,而是“一定”。
丫头听出来了,她没有反驳二月红的话,哪怕昨日清宁刚来为她把了脉。二爷是为了自己好,怎么能忤逆二爷呢。
陈皮很快出门,开上车,一脚油门下去,只能看见冒着尾气的车屁股了。
陈皮到时,清宁正准备出门。张日山说今天兄长便能抵达长沙城,让她准备好东西给佛爷彻底解毒。
清宁背着小药箱,锁上大门,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扭头,果真是陈皮在车里看着她。
张日山来找,是开着军用吉普,只有陈皮来找才会开着老爷车。
“滴滴——”陈皮按着喇叭,“上车!”
清宁没有上车,她一手拉开车门,“昨日我刚去了红府,你们夫人挺健康的,这是又有突发情况?”
“没有!”陈皮回道,“昨日二爷没在府中,今日二爷在府,想请姑娘再去一趟。”
“我这也没空啊!”清宁指了指药箱,“你们不早说,今天可是有人约了我去给他看病的!”
“有谁会比我们夫人还要重要?”陈皮一脸不屑,“先去红府,又问题先让他找其他大夫!”
“这个还真不成。”清宁面露难色,“要不您去跟张大佛爷说说?反正我是不敢。”
陈皮猛地看向清宁。
他以为只有一身医术有用的女人,似乎也不是这么没用。
“你居然和张启山搭上线了?”
“啊?你不知道?”清宁故作惊讶捂嘴,“还是你们家二爷介绍的呢,为的这事儿我记他的人情,要不然我那解毒丸千金难求,咋可能给你们留下这么多!张启山想要还买不到呢!”
兴许是她这段时间脾气太好了,二月红把自己当做他随叫随到的府医了,连一开始态度恳切的红夫人如今也是“居高临下”了。
这个头可不能开,得抻一抻二月红。
“张启山什么病?”陈皮的耐心快用光了。
“这个无可奉告,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说也不会说。”
陈皮现在羽翼未丰,自己还借着红府的力呢,自然是不好与张启山正面对上。
没听说丫头身体不适,不过是二爷担心,才让他来找人去请个平安脉。听说张启山近段时日身体不适,万一张启山那边真的需要清宁过去救命,他若是截胡了,这不得是生死大仇啊。
陈皮脑子飞速旋转,最后关上车门,告辞离开。
清宁掏出怀表看了看,与张日山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她快步除了巷子,挥手招停了一辆黄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