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平二十七年,隆冬。
天大寒,欲雪。
帝病危,罢朝。
“驾——”
“驾——”
马蹄声在空旷的路上响起,如同雷声阵阵,离着皇宫越来越近。
黑色高头大马之上,有一男子,身披金甲,手执长枪,奔走在宫道上,手冻的通红,脸色却十分坚毅,好似松柏长青不惧风霜。只不过那一头半白的鹤发着实抢眼。
那是骠骑大将军宋墨。
太子府中,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曲儿,太子眼含热泪端坐在太师椅上。
成王败寇,他不惧。只是——
“侄儿!”
白马之上,清宁一袭红衣,左手执令右手握缰。
马儿停下,清宁自马上一跃而下,“宋墨!你疯了不成!”
“小姑姑!您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太子有些着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随即转头向宋墨,“我小姑姑养在深宫,向来不参与前朝之事!宋墨,定国公府的恩怨与她无关!小姑姑是长辈,不论是不是庆王上位,都要尊称一声姑姑的!”
宋墨嗤笑一声,“长辈?”我的长辈皆无,管你什么长辈!
清宁往前走了两步,将令牌往前一递,务必要让面前这个疯批看清楚令牌的样子。
“瞧见没有,如朕亲临!你想要给定国公翻案,可以,本宫代皇上应下,你放开我大侄子!幕后指使不是他,你勿要报错了仇!”
宋墨不为所动。
早干嘛去了,定国公被杀,定国公府满门抄斩,皆因太子而起。
无所谓了,他早已毒入肺腑,没救了。死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为定国公府翻案。
啧,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小姑姑,别白费了,您回宫去吧!”太子回头,冲着清宁笑了笑,动作快速的往旁边的刀兵上撞过去——
“刺啦”一声,鲜红的热乎乎的血从脖子里喷涌而出。
最后看宋墨的那一眼,是明晃晃的戏谑。
太子心知宋墨做这一切是为了替定国公府平冤昭雪,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让他如意。
“朱佑晟!你个混蛋!”清宁简直要涕泗横流,“天要亡我之国啊!”
真他爹的魂淡,好不容易拿了个躺赢剧本,结果心心念念给她养老的好大侄儿惨死在此。庆王那个王八蛋可不是个好东西,两权相害取其轻,他还不如太子呢。
“宋墨你个没脑子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莽撞!”
宁安公主朱清宁,先帝遗腹子,被皇帝当做女儿一般养大,与宋墨年龄相仿,不说青梅竹马,好歹也是打小认识。
宋墨不明所以,紧抿着唇站在那里,眼神坚定且冰冷。
算了,已经这样了,没了好大侄儿就没了吧,干掉另一个侄儿,她上位也是一样的。
清宁掏出手帕擦干鼻涕眼泪,暗骂:“真他爹的吓人!”
“算了,这个给你吧。”说着,清宁将“如朕亲临”的令牌塞进宋墨手中,“我知道你的执念,可下令干掉定国公的,真不是太子。等回头若有人说你奸佞,就拿着这个来找我,你可是定国公亲自教养出来的……”
别给他本来就被诬陷的不清白的名声上再抹一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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