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你混蛋！”
清宁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回头骂长身玉立的阴鸷权臣。
“你自己没手没脚吗？抓了我过来算怎么回事？”
“公主曾说替皇上答应为定国公翻案，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还是与我一同更安全些。”
就知道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清宁看向宋墨的目光一言难尽。
“你来寺庙做什么？来找那位传说中贼厉害的圆通和尚？他手无缚鸡之力的，能做啥？”鄙夷的小眼神将自己的臭脾气体现的淋漓尽致。
“能……测算天命！”
“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
“我命由我不由天。”清宁小声叽咕，“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什么？”朱清宁不会因为太子的死，疯了吧。
这句话宋墨想都不敢想。终究是前半生的忠君爱国思想有些重了。
“台词，一个话本子里的台词。”
宋墨懵：“话本子？”
清宁稍作解释：“你没见过的，禁书。”
宋墨惊讶：“你身为一国公主，看禁书？”
清宁小手一挥，“看禁书怎么了，我愿意！就算被人知道，我也能护住我自己。哎呀你自身都难保了，就别在意这些小事了。”
宋墨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是啊，自身都难保了……
他贪心的看着清宁的背影，一眼又一眼。思绪回到多年前的盛夏，彼时他是英俊的少年将军，是多金的国公世子，她是一国之公主，是京都少女的典范。明明差一点，她就能成为他的妻。
“……我有一事相邀。”沉默良久，宋墨启唇。
“定国公的血脉？”清宁瞄了宋墨一眼，这人最后的时间，终究是跟她说了此事。
嗯？“你知道？！”
清宁暗戳戳翻了个白眼，“我若不知，那个孩子坟头草都比你高了！”
“是你帮我扫的尾。”宋墨肯定道。
清宁冷哼，抱着茶盏吹了吹，一饮而尽。
嘴上忍不住埋怨宋墨，“大冷的天儿，带我出来作甚，今晚必定风寒不可！”
清宁低着头，没看见宋墨脸上的阴鸷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是多年前才有的温暖惬意。
好些年未曾与她安安稳稳坐在一起喝茶看雪了，这次许是最后一次了。
“我必定会被评判为逆臣贼子，你出去后，拿着这个令牌，我在明通钱庄存了不少东西。”
通身洁白的精致暖玉塞进手心。
清宁反手捉住宋墨的手腕，“养孩子的钱？还是送我的钱？”
“送你的。不要告诉孩子他的身世，平平淡淡过完此生未尝不可。”
厮杀声越来越大，马蹄声越来越近。
“将军，他们杀过来了。”
宋墨目光一凛，提起长枪起身往外走，“带着公主去后院找圆通师傅！”
“宋墨！”
宋墨顿住，微微回头。
“接着！”
一个小瓷瓶从后方扔过来，越过他的肩膀，他手疾眼快的接住。
“九花玉露丸，你知道怎么服用的！”
宋墨点点头，吃下药丸继续往外走。
“宋墨！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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