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声呼啸,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的枝丫映在窗户上,好似世界末日般的压抑和可怕。
宋墨没听清,问道:“什么?”
心脏跳的过快,清宁似乎都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她抬手按在心脏处,与宋墨对视:“你相信我吗?”
宋墨不明所以,“自然是相信的,你可是我夫人,我的宝贝!”
若是往常宋墨说出这般情话,清宁早连蹦带跳扒在宋墨身上不下来了,让宋墨走哪带哪。
“听我说,你我收到舅舅被押解进京的消息,已经晚了。至少要比太子和庆王要晚。卢院正不在太医院,必定在皇兄寝殿。皇兄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这很有可能是皇上同舅舅做的一场戏。可现在有人想让这出戏成真!”
宋墨一点就通,“你是说……庆王?”
“一旦皇兄重病,自然要为太子铺好路。北方力镇南方海匪,庆王和舅舅。庆王野心勃勃,若是皇兄驾崩太子继位,他很有可能会造反。而舅舅,是皇兄给太子准备的。”
宋墨眼神微冷,皇上将舅舅下狱,等……的时候,让新帝……
好算计!
舅舅早就猜到了吧。
有人想让这出戏弄假成真,让舅舅成不了太子的人。
只能是庆王。
“舅舅有危险!”宋墨穿上斗篷拿起双刀,为难地说:“娘子,我得去保护舅舅,母亲拜托你了。”
他好像总是在麻烦他的夫人,原本是应该他为夫人遮风挡雨的。
“宋墨,我和你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带上我的暗卫一起去,他们更熟悉庆王和皇嫂的人。”
宋墨点头,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刚回来就要走,连娘都没见见。
清宁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她离京时,给太子留了一颗药,能为皇兄解了丹毒。希望她回京时皇兄还健在,能让她报了记在小本本上的一二三四五的仇。
怪不得那时皇兄允许她嫁给宋墨,在这里等着她呢。
定国公蒋梅荪是他至交好友,如果他和太子玩脱了,还有她能力保蒋梅荪出来。毕竟皇兄可给过她一块“如朕亲临”的牌子啊。
呵忒!玩政治的心都脏!
清宁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好几日没睡个好觉了,眼下青黑一片,感觉整个人都透支了,等回头她一定让皇兄和太子好好补偿她!
另一边,宋墨连夜赶路,换了商船,顺流而下。
乔装成商人,一路疾驰,终于在第三日凌晨看见押送船。
正是凌晨,江面上起雾,白茫茫的遮掩了人影。
宋墨最擅海战,自是一眼看出岸边水中的不平常。
陆争陆鸣自觉去叫人,将商船缓缓送向押送船。待押送船上出现黑衣人,宋墨抽出双刀,跳上押送船,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乒乓不断的刀兵交戈之声传入船舱,惊醒了假寐的蒋梅荪。
即是押送,蒋梅荪自然身无长物双手被缚,心里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他心知皇上的想法被人泄露,此人能泄露如此机密之事,必定是皇上的近臣。他死倒不怕,就怕皇上体弱,被小人欺了去。
蒋梅荪缓缓呼出一口气,如果今日他——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