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无言以对。
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后来局势控制不住，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当年第一个放出消息的，是谁？”
陈萍萍右手摩挲着左手，闻言，一顿。
他沉默。
“是皇后吧。”清宁冷哼，“自己生没生孩子，自己清楚。而后宫尽在她的掌控之中，所以我的身世，她心知肚明。她不敢触你的陛下的霉头，所以她悄悄穿了消息，这个消息碰巧传到了太后和长公主的耳朵里。”
太后心虚，长公主嫉妒。这两个人对清宁的狙击从那一刻开始。
“太后已被软禁，长公主并无实权，你赢了。”
“那又如何！成王败寇，她们活该！”
与叶轻眉极为相像的眉眼，冰冷的目光几乎穿透陈萍萍的胸膛，赐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时局势已经控制不住了。”陈萍萍解释道，“陛下下令，杀了不少人，才将消息压下去。那时陛下刚登基，根基不稳，本该——”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母亲和妹妹给他惹得事，本宫何其无辜！”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就要重开世界了。
以往都是寿终正寝，谁知道在小世界横死会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儋州那个在京城翻起多大的风浪本宫不会管，你只要把言冰云护好，北齐的任务不能是他。”
陈萍萍微微摇头，“不行。”
“给本宫一个信得过的理由！”
“范闲和言冰云的年纪与肖恩孙子的年纪一样，肖恩年纪大了，这是套出神庙消息最后的机会了。”
“肖恩没进过神庙，他只远远看见过神庙，和苦荷。”
陈萍萍凝视清宁：“你怎么知道？肖恩告诉你的？”
“你难道不知道苦荷所练功法是叶轻眉从神庙里带出来的？我不信你不知道。”
陈萍萍敛下眼眸，将眼中的复杂一并收起，“我确实知道，所以我更想知道怎么才能进入神庙。”
“你想进入神庙？进去做什么？”
“你娘是从神庙出来的……”
“可神庙不能起死回生，甚至我们所有人，包括我和范闲，都没办法进入神庙。原因我跟你解释不清，就好像你解释不清你轮椅扶手里的那两个东西的性质一样。”
陈萍萍恍然，或许是来自神庙的“科技”。科技这个词还是叶轻眉告诉他的。
“神庙里没有长生不老的方法，只有所剩不多的几个机器人。最厉害的已经被叶轻眉带出来了，你也见过了。”
“你就这样告诉我了？不怕我告诉陛下？”
清宁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小公主？你就这样走了？”
清宁越走越快，很快不见了身影。
陈萍萍笑了笑，“小公主最相信的人，是我。”陛下啊陛下，叶轻眉信我更甚信你，小公主也是如此。
这一局，终究是他赢了。
清宁走那么快，为的是回宫请旨。
“父皇，北齐那边，儿臣要跟言冰云一起去！”
“不可！”
“为什么？”不等庆帝回答，清宁接着说：“父皇要是不让儿臣去，儿臣就偷偷去。抗旨就抗旨，抗旨诛九族，父皇别忘了翻族谱！”
小嘴叭叭的，恨不能让人给堵上。
“你——”
“你怎么——”
一口气堵在心口，大臣们被自家小纨绔气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
庆帝叹气，背对着清宁，眼不看为净。
“算了，你去吧。拿上你的牌子和鞭子，万一要是被北齐逮住，报上朕的名号，别让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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